下我一人,举家迁往江州,只留我一人在京中。幸好,养父可怜我,收养了我,也在官府写下了收养文书。怎么,到你口中,我还非得孝敬他了?” 讼师给云父使了个眼色,云父也是机灵,“大人,草民不是不要他啊!我就这么一个儿子,怎么会狠心扔下他!” 云来俯视着云父,“那件事,你以为离了京城,到了江州,就没人知道吗?” 云父早有准备,抢在云来前面开了口,“大人,我承认,当年,我以为云来杀了人,我也就是个小老百姓,我害怕,告到了官府。后来,官府查清了,是个误会,我是心痛啊,我误会了自己的儿子。这么些年,我也尝到苦头了,现在儿子在自己眼前,我就想让儿子叫一声爹,就那么难吗?” 方华林的脑袋愈发得疼了到了如此这般地步,只能让云来低头了。 他还没开口,云来那足以杀人的目光就映入眼帘,让他不由得咽了口口水。 云来道,“若不是遗弃,这么多年,你就不会到京中找我?” 云父的脸上布满了泪痕,“孩子,我们想找的啊,江州离京城那么远,我们真的没法子啊。” 云来闭上了眼睛,“没法子?云家卖掉京中的铺子得了不少钱吧,江州的生意也有了气色,云家也算有点积蓄。再加上,你娶的那个女的,给你生了两个儿子,不过现在都被你送到乡下去了。我说得可没错?” 云父没想到云来会把他查得这样清楚,连这等私密的事都被他知道了,一下子慌了神,说不出话来。 那讼师接过话头,“云卫率,不管怎样,他毕竟是您生父,您就算被收养,也可以再侍奉。” 一边是生育之恩,一边是养育之恩,云来选择了自己的养父养母,也在情理之中,不算违背大周律。只是从民心上来说,云来还是输了。 云来真的输了吗? 不,周元宁不会让这事这样发展下去。 坏消息总会比好消息来得快些。京中有了急报,说是云来的养父牵扯到一件案子,急召云卫率回京问话。 钦差听闻云来的生父就在江州,便下令,捉拿云父,一起送往京城。 云父没想到会变成这样,一直在挣扎,“为什么抓我?” 衙役道,“还用说吗?你是云卫率的生父,云卫率的养父犯得可是杀头的死罪,你呢,也是不幸,远在江州,也被牵连了,实在是可惜。” 云父道,“他养父犯的事,关我什么事?” 衙役道,“呵呵,你真不知道?那可是私盐啊,你以为云卫率在里面没出点力?他可是你儿子,前些天,你还不是上衙门告了他一状,让他孝敬你。钦差大人一听,哟,这不是送上门的功劳吗?所以啊,你就乖乖和我们走。” 云父害怕得直发抖,不管是买是卖,沾上私盐,就是大事,他还要再坚持下去? 再三斟酌之下,云父决定,彻底和云来划清关系。那人许诺的是好,可得有命才能享受啊。没了这条小命,再多的金银珠宝都用不了。 拿到这份义绝书,云来终于松了口气。他此生,终于和那个男人划清了界限,他自由了。 周元宁道,“当年,你参加武举的时候,吴成给你安排好了身份,如今,倒派上用场了。” 云来道,“多谢殿下为属下筹谋。” 周元宁道,“只是,你被押解入京,以后,就不能在人前露面了。” 云来道,“殿下的意思?” 周元宁道,“孤安排给你养父的罪名是贩卖私盐。” 云来瞳孔微张,私盐一事,触碰到了大周的税收,难怪,会让他入京,会让云父后退。 周元宁选择用私盐做文章,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私盐不像兵器,若是牵扯到兵器,会让皇帝警觉。而私盐,则会让皇帝立刻发作,势必要废掉周元宁的臂膀。钦差也来得格外快些。 周元宁道,“你手下应该有精通易容之术的人,让他替你进京。你呢,就换个身份,继续跟在孤的身边。” 云来敛衣下跪,“请殿下赐名。”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