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若静静的望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握紧了晏既的那把剑。 那声音越来越近,最终从树丛之后跃出来的,却是满身伤痕的踏莎,它还带来了一些人。 令观若看见了希望。 跟在它身后的是伏珺,以及几个晏家的士兵。 看见躲在草丛中的观若和晏既,伏珺立刻就下了马,朝着他们快步走过来。 观若看清了来人,她发觉自己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有些无力地瘫软了下去。 伏珺察看着晏既身上的伤口,神色越发严肃起来。 “怎么回事,明之怎么会受伤的?” 他将晏既从观若身上接过来,让他靠在他肩上,他的神情很焦急,语气却仍然没有失去他惯来的温和,“殷姑娘,你也受伤了。” 他对她的关切,并不逊于对晏既的。 观若摇了摇头,她身上不光有伤而已,她有半日都水米未进了。 一直用自己的身体支撑着晏既的身体,也快到了她体力的极限了。 “我的伤不要紧。伏大人,树林中有人对将军放冷箭,他的伤很重,正在发烧,也已经晕厥过去很久了。” 她尽量简短地向伏珺说明了情况,目光流连在晏既身上。 平日里他总是将自己收拾的一丝不苟,披着大红色的披风,骑着踏莎在军营中走动,一只手按着他的剑,好像神气的不得了。 可是他此刻很安静,被伏珺背起来,双手无力的垂在他肩头。 像极了前生他被踏莎驮着,走到她门前的时候。 那时候的他是很无助的,也将他的无助传递给了她。而今日,她这样早就可以将这种无助,尽数转交给了别人。 伏珺会比她有办法的多。 伏珺已经将晏既放到了马上,而后自己也上了马。踏莎还等在一旁,伏珺望着她,隐隐有担忧,“殷姑娘,你自己可以么?” 他希望她能自己独乘一骑,跟着他走出这片树林。 踏莎垂下了头,蹭了蹭观若的手臂,她也轻轻的摸了摸它的头。 若是其他的马,她还真的未必可以,“伏大人不必担心我,我可以的。” 伏珺点了点头,看着观若笨拙地上了马,“狩猎还没有结束,只有裴氏的人最清楚怎么走出这片树林,我带着你去此时围猎野狼的地方。” 观若低了头,表示她已经听明白了。他们从一片寂静之地,朝着树林中野兽嘶鸣最盛之处走去。 越是靠近那里,踏莎也就越加不安。 一路上伏珺都尽力压制着他身下坐骑的速度,他们要赶紧出去,可是也不能再有什么颠簸,加重晏既身上的伤势了。 他不能死在这里,他还没有报他的仇。 “我是遇见了被几头落单的野狼围攻的踏莎,才知道你们遇见了危险的。” “殷姑娘,待会儿见到了裴家的人,你不要害怕,也什么都不要同他们说,今日的一切,等明之醒来,会找他们要一个交代的。” 观若还是第一次独乘一骑,努力让踏莎跟上了他们的步伐。 她只能望着伏珺的背影,听着他隐隐带着怒气的声音,已经没力气回答什么了。 这一笔帐,晏既一定会好好的和裴家人算一算,她知道的。 这些事与她无关,她此时只想好好的坚持下去,直到离开这里。 他们一路往前走,中间有一段路,腥臭的味道愈弄,几乎令人作呕。大家都忍不住用手掩住了口鼻。 这一路并不好走,常常有枝桠横生,观若注意着去躲,在月色下看见了孤零零的殷红色布条。 她以为很快就到裴倦所在之地了,可是他们居然又走了许久。 这片树林太大了。 终于到了各家士兵与将士聚集的围猎野狼之处,这里至少驻守了几十个裴家的士兵,全都拿着盾牌与剑,筑成了人墙。 应当已经有不少的野狼试图冲破他们的包围了,可是全都死在了他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