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而言是狼?” 他的语气很自然,仿佛他说的话是世间最简单的道理,“不能这么说,也许他们中的一些不能算是活物,只是我手里的箭而已。” 还是这样的自大。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晏明之的伤处。”她问出了她真正想要问他的问题,下意识地前进了一小步。 裴俶站在原处,望着她笑起来,便是她方才的那种笑容。 他模仿的惟妙惟肖,反问她,“伤在何处,受伤之人知道,察看过伤口的人知道,还有谁知道?” 他这样爽快的承认了,观若反而松弛了一些,“你不怕我告诉晏明之么?” 裴俶却又道:“你要告诉他什么?其实我劝你还是不要去。推我出去做了替罪羊,那真凶又该怎么办呢?” 观若又迷茫起来,他像是把什么都告诉她了,却又分明什么都没说。真真假假,她根本分不清楚。 他问的对,她能告诉晏既什么,告诉他在树林中暗箭伤人的人是裴家的十三郎君裴俶,让他去找他讨回这一箭之仇么? 晏既凭什么相信她呢?他知道了她和裴家的人在暗中往来,说不定第一个死的反而是她。 而且他受了伤,伤他的凶器上刻着裴家的标识,若是要对裴家用兵,不是正好师出有名了么? 又或者,可以将谈判的价钱,压的更低一些。 这一笔帐找裴家更有分量的人讨还,远比找裴俶讨还要有利的多。晏既是将军,应当远比她更有大局观。 这可以是晏既的打算,会不会也是裴俶的打算? 观若心里忽而冒出这样的想法来,忍不住狐疑地打量了裴俶一眼。 他这个人做事向来不遵循常理,会不会青华山夜袭的那件处处都透着奇怪的事情,也和他有关? 裴氏的一个普通庶子,会不会有这样的能力…… 裴俶朝着观若走过来,遮住了她面前的日光,他的语气很平稳,仿佛是在说服一个已经相识了很久的朋友,全然是在为她好。 “阿若,你应该能想明白,这件事是不是我做的,其实都与你无关。不过,我也已经看明白了一件事。” 他伸出手,似是想要替她撩开被秋风拂乱的碎发。观若后退了一步,避开了他的手。 裴俶悻悻地放下了他的手,继续说了下去,“方才你一见到我,便着急想要离开,最后不过是为了这条马鞭才留在这里的。” “可是我提到了晏明之,即便你拿到了马鞭,也并没有离开。” “阿若,你为什么在乎他?我有些嫉妒。” 观若的神情越发冰冷下去,她不喜欢听到这样的话。而今日,她和裴俶说的话,无论是什么,都已经足够多了。 她退到了空地上去,若是裴俶再要伸手来触碰他,他就会被晏既的士兵发现的。 “你想多了,我只是不希望我所从属的那一方主将出事,而后我又被人重新俘虏一次而已。” 就只是因为这样而已。在这里晏既至少不会拿她如何,可是裴家的人,豺狼虎豹,已然各自露出了爪牙。 观若走出了几步,裴俶在她身后大声道:“阿若,我还会再来找你的。” 观若的脚步顿了顿,之后更加加快了脚步。他似乎也并不是那么惧怕被晏既的士兵发觉的。 原来该害怕的人是她。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