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唤了,她抓了半日,也并没有能完成这一个简单的动作。 眉瑾冷眼看着她,“还好,还有一口气。” 又望向了观若,等着她的回应。 观若注视着眼前的女子,眼窝深陷,一片乌青,面颊上的皮肉紧紧贴着骨头。 不过三、四日而已,便从一个丰腴娇媚的美人,瘦成了一副骷髅。 可是她对她的印象很深刻,纵然她变成了这副模样,她还是记得她的。观若望着眉瑾,“那日叫妾过去给您送马鞭的,就是她没错。” 床上的女子听见观若说话,显然也认出来她是谁,不自觉瑟缩地更厉害了。 眉瑾一下子对她的兴趣全失,掩了自己的鼻子,转身道:“我们走吧。” 观若的同情心再泛滥,也不会用在这些人身上,见眉瑾转身,也就她往回走。 身后的女子忽而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大喊道:“又不是我要害你的,你凭什么找我!” 一下子泪眼婆娑,仿佛含了无尽的冤屈。 观若觉得此时的情形未免有些荒诞了,她还没有喊冤呢。 就算惜惜不是主谋,亦是帮凶。做了恶事的人来反问受害者为什么要加害她,难道对她下毒的人是观若么? 眉瑾停下了脚步,不屑道:“是谁做了这件事,我心里自然有数,不用你来提醒我。你放心地去吧,我会为你报仇的。” “不!你不知道的,是高世如,是高世如,是她嫉妒我!我本来就不想去的,是她点名让大郎君叫我过去的!” 这件事当然和高世如脱不开关系,谁都是这样想的。可是这个宠爱过她,又轻易抛下了她,不把她的性命当性命的男人,难道就不可恶? 此时还一口一个“大郎君”,惜惜该首先用最恶毒的话来咒骂裴倦才对。 还有,她说高世如嫉妒她,又是什么意思?高世如为什么要嫉妒她一个小小的通房?她甚至还不是裴沽的通房,而是裴倦的。 观若有心要再问她几句,眉瑾却皱着眉拉了拉她的衣袖,“高世如待人刻薄,裴氏上下,根本就没有喜欢她的人,唯独和裴倦那个多病的妻子关系似乎还不错。” “也许就是这样,所以她对裴倦房中的妾室通房,尤其是这些得宠的更加刻薄吧。她为人如此,自然招人怨恨。” 眉瑾最后望了惜惜一眼,并没有怜悯之色,只是厌弃而已,“她没有多久能活了,或许神智也有些不清醒了。” “这样的人,没必要跟她废话,我们还是先回去同将军复命。” 眉瑾不让她问,或许也有她们不能在此地久留的原因。说不准裴倦忽而就空出手来,要和他这个爱姬好好道个别。 做表妹的人,忽而去探望表哥得了重病的通房,怎么听都是有些奇怪的。 也许晏既处理这件事并不需要什么证据,可先让裴倦知道了这件事,有所防备和应对,总是件麻烦事。 观若和眉瑾才出了营帐,便听见像是有人从床榻上滚落下来的声音,但惜惜终究是没有再发出什么声音来了。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