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观若。穆犹知脱离了观若的钳制,从床榻上跳下来,连鞋都没有穿,开始往外冲。 眉瑾快步走到了她身后,在她的后劲处用力一劈,穆犹知无力地瘫软在了她怀中。 她将穆犹知重新放回了床榻上,才向观若伸出了手,“殷姑娘,我扶你起来。” 观若抹了一把眼角处因为疼痛而不自觉流下来的泪,将自己的手递给了眉瑾。 “方才她还打了你何处,除了脸上的伤,别的伤要不要紧?” 眉瑾的手很温暖,也很有力。 观若很快站起来,而后摇了摇头,在桌旁坐下来,回头望了一眼穆犹知。 “我没事的,还是请吴先生再过来看看吧。昨夜她倒是睡的很沉,不过是把这些痛苦的情绪,积压到了此刻再来爆发而已。” 吴先生为她开的安神药也的确只能让她好好睡一觉,消除不了任何实际的痛苦。 身上的伤,哪怕不去管它,也慢慢地都会好起来的。可心里的伤口,不知道哪一天才会愈合,会不会愈合。 眉瑾亦望了穆犹知一眼,“我方才下手并不重,个把个时辰,她就会醒过来的。” “殷姑娘,你先在这里看着她,我去请吴先生过来。” 观若点了点头,“请眉姑娘快去快回。” 她害怕穆犹知醒来的比方才眉瑾所说的更早一些,她无力制服她,令她沉静在安宁的情绪里。 “这是自然。”眉瑾很快出了营帐。 观若仍旧坐在桌旁,怔怔地望着穆犹知。她用手捂着方才被穆犹知所伤的脸,泪水滑落下来,是无声的。 发生过这样的事情,便是无法感同身受的旁观之人,心中亦有无限的愤怒、遗憾与愁思,更不必说是亲历之人了。 观若叹了一口气,她心里有叹不完的气。走到穆犹知床前,替她重新掖了掖被角。 便是昨夜被狂风骤雨摧残过,穆犹知的容颜憔悴了些许,却仍然是一朵带雨的海棠,令人心生怜惜。 哪怕是眼中只有她的晏既昨夜也曾说,穆氏有一副好容色。 可有一副好容色,难道便是错么?便该锦衣夜行,不许旁人都知晓,以免惹来祸患。 若是一个人不惮于去错一件明知是错的事情,无非是因为犯错的后果太轻微了。 观若更坚定了她的心,她是一定要让李玄耀付出代价的。 今日还只是如此,来日她会亲眼看着李玄耀去死的。 甚至像他这样的人,就是死了也不该得到安宁,应该被挫骨扬灰,应该不被任何人记得,不被任何人提起,不被任何人祭奠。 也许是时辰还太早了,眉瑾和吴先生并没有很快过来。 观若听到了车轮滚过泥地,还有马匹的声音,先在营帐前停下来的,是一辆马车。 她心中若有所预感,掀开了帐帘的一角,观察着外面的情形。 目光落在那辆并不精巧的,专门给她们这些梁帝废妃坐的马车上。 晏既的士兵站在一旁,有人从上面轻巧地跳了下来,是蔺玉觅。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