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终于停下来,一声叹息止在了喉咙里,他噙住了她的唇。 她的唇瓣如春花一般芬芳柔软,令他如同游走在无边的春色之中,永远也不必醒来。 只有唇瓣不够,他将它的每一寸都吻过,便试探性地舔舐着她的贝齿,期望它们能够为他让一条路,让他进入这花园中更美的地方,领略他不曾领略过的风景。 他是一阵风,分明只刮过观若不足一寸的小小领土,居然让她全身都觉得酥酥麻麻起来,无法自控,那是她从未体验过的感觉。 她也渴望他和她的接触更深刻一些。原来无法自控的时候,才是人生最快意的时候。 那里不过是微微张开了一道缝隙,那阵风便抓住了机会,无声地游走进去,与开的最好的那一朵花彼此纠缠,令它与风共舞,直到彼此都耗尽了力气。 晏既翻身躺在了观若身旁,仍旧望着天空,大口地喘着气。 这明明不是一件耗费力气的事情,可是他的心跳的实在太快,到底是让他觉得精疲力竭。 观若摘下了她眼睛上面的落叶,侧过头去望着他。 她的眼神中更藏着几分别样的潋滟与暧昧,让他身上的红,从耳朵蔓延到了脖颈。 他实在是一个比她还要更会害羞的男人,哪怕是指挥千军万马,冲锋陷阵,于他而言,恐怕也不会比亲吻自己这件事更难。观若在心里充满兴味地想。 既觉得难,却又总是想这样做。不好意思叫她看见他渴求的模样,还要用树叶蒙住她的眼睛。 若是到了他们的新婚之夜,他又该是什么样子的呢? 她一定会好好看清楚,记在心里,而后好好地嘲笑他一辈子的。 “在想什么?”晏既问她。他的唇一张一合,已经不再如方才一般干燥。 她一本正经地回答他,“在想方才是谁轻薄了我。” 在观若的目光之中,他的耳根子都要烧起来了,却又凑到观若耳边,语气霸道:“谁都不能轻薄你。若是我的话,那就不叫轻薄。” 观若很快反问道:“那应该叫什么?” “是爱你。没有人比我更爱你。” 他说话的时候,就像是小孩和小孩之间过家家,用着那样坚定不移,非要对方相信的语气。 这明明不是问句,晏既却一直紧紧地盯着她,目光中期待和执拗交织在一起。 观若觉得他们好像的确是错过了许多年,她应该用心地去找一找,门前槐树之上,那个天真的、已经给了她全部爱意的少年。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他该是她的竹马的。 往后不要再错过了,她对自己说。她已经发觉了他的目光,感受到了他浓烈的爱意。 观若抱住了晏既的脖颈,亲了亲他的下巴,她知道他想要的回应是什么。 “我也爱你。”想要永远和他在一起。 晏既更用力地抱紧了她,仿佛是要将她揉进他的身体里。 在他们身体里流淌着的千言万语,最后都化成彼此交融的体温,沉寂在这一片落叶之上。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