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若靠在晏既肩头,想起自己方才落泪的样子被他看见,一时间心里又觉得不好意思起来,“和你相比,我是不是太软弱了。” 晏既伸手拉了她一把,让她躺下来,枕在他膝上。 她用来束发的木簪滑落在地上,她的青丝贴着他修长的腿垂落下去。 “心疼自己的男人可有什么丢脸的。” 晏既的语气坚定,倒是让观若迷惑起来。好像她的自责,真的一点道理都没有。 “再说了,你又不是将军,要那么坚强做什么?” 观若把玩着他胸前衣带上的结,“我虽然不是将军,可是我是将军夫人。我的将军常常受伤,我总不能每一次看见他受伤,都大哭一场吧。” 那也太耗费力气了。而且每一次看见她哭,他的心情一定是不会好的。 晏既低头看了一眼,那衣带已经被她打成了他教会她的那种结。 “还以为你是要把我的衣带解开,结果你给我打了个死结,我只有一只手,晚上若是解不开,我就要少了一件衣服了。” 他凑近了她,装作要吻她的样子,“你赔给我么?” “将军哪里会少了一件衣服穿。”观若不肯轻易松口。 “将军能从战时的安邑中轻易地取出那些精致的绢花来,如今河东太平,不过一件衣服,你倒是也要小气起来。” 晏既满脸无奈,“好吧好吧,反正就是你允诺了要给我做衣服,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拿到。” “上次有人说要做饭给我吃,也到现在都还没有做呢。” 她哪里有时间,他又哪里有时间,他说得倒好像是她耍赖。 观若便坚持着她的厚脸皮,“不打算做了,就想舒舒服服的做个什么将军夫人。” “肩不能挑,手不能提,每日赏花逗狗,再找一找家中将军的茬。” 她说到后来,自己也忍不住笑起来。 只是忽然又想起来一件事,“那一夜我在伏大人那里喝醉了酒,是你送我回去的。我有没有和你说什么?” 她是一点也不记得了,怕自己酒后失德,胡言乱语,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晏既的表情僵硬了片刻,而后埋怨道:“你为什么叫我‘三哥’?我不喜欢别人这样称呼我,也不喜欢行二,我觉得都很晦气。” “你唤我‘明之’不就好了,我家里人,还有琢石他们都是这样唤的。” 他早已要求她改称呼了,“这么久了,你只唤过一次,还是在那山林里,叫我醒来陪你玩,不是正经地唤的。” 晏既心里其实紧张地不得了,他没想到已经过去那样久了,观若还想起来要问一问这件事。 他也根本就不知道她对那天晚上的事情到底记得多少,此时又是不是在试探他。 试探他是不是活了两生的人,是不是对她或许说过的不该说的话心存怀疑。 他已经能够确定,观若是和他一样,经历过云蔚山故事的人了。尽管他还没有弄清楚曾经发生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不想再有任何的变数了,他想要和她结为夫妇。在那之后,他们才会有足够长的时间,来将这些事一一弄清楚。 所以他也只能说这样的话,装作不高兴,同她互相试探。 观若有些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可晏既的反应,不能算是太不正常。 她还是决定把这重疑惑放在心底,她也不想再节外生枝了。 “‘明之’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