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翾亦拿起她的那一杯酒,同观若碰了碰杯,“今夜除夕,明日新年,但愿来日更胜今朝。” 金风酿是很甜的,才举到面前,便是一阵扑鼻木樨香气。 氤氲芳气透衣缣,使人如见金英缀,翠叶兼,置身于桂花荫中。 观若一气将这一杯酒饮尽了。 萧翾见她豪爽,原本只饮了半杯酒,也重又举杯,将杯中酒都喝完了。 “瞧你喝酒的模样,便知你的确没有诓我了。也只有初入酒场的愣头青,才会这样一举起杯,便一气都饮尽。” 观若笑了笑,“我不敢欺瞒大人。” 萧翾既说要脱去彼此的地位与身份,坦诚相待,观若已饮下一杯酒,也干脆便先问起了她的长女萧鹞的事。 “今夜是除夕佳节,不知为何,却只见二小姐与三小姐。” 萧翾酒杯已空,观若见她又要动手,忙拿起酒壶,先为她斟满了。 而后也为自己满杯,木樨香气盈于袖中。 萧翾看着观若的动作,神色晦暗。 “整个萧家,便是阿鹇与阿鹮这两个终日与我作对的女儿,都不敢随意同我提起阿鹞的名字。” “你才饮了一杯酒,便有如此胆量了?” 她虽然这样说,言语之中并无不悦与威胁之意。 只是透着无尽的疲惫,是一个母亲,面对违逆自己意愿的子女的疲惫。 观若将金樽放在自己鼻尖,轻轻地转动着。仿佛只是闻一闻这样的香气,顷刻也便醉了。 “只是一点好奇之心,也只是个对萧家了解不深的愣头青罢了。” 她哪里会知道,萧鹞的名字在萧家是不能提的。 萧翾饮了半杯酒,“你可知这二十来日,我是去了哪里?” 观若摇了摇头,也饮半杯酒。 “我去了长沙郡,去了临湘城。”她长叹了一口气,“长沙罗氏的家主罗问亭,与我是年少之交。” 只可惜不能一起走到垂暮。 萧翾从前的事,观若自然不会知道。 可是那一日萧鹇入昭阳殿,她说的话,也令观若对萧翾与罗家众人的关系有过猜测。 萧鹇就是因为知道这样的关系,所以才以此来刺伤萧翾的心。 母女之间,究竟有何深仇大恨? 观若更不知道罗家人和萧鹞有什么关系,只能等着萧翾自己说下去。 “我早已经告诉过阿鹞,我们萧氏与长沙罗氏,是一定会有一战的。” “我会战胜罗氏,她和罗问亭的儿子,不可能白头到老。” 罗问亭当年背弃了他们之间的约定,所有背叛了她的人,她都要他们死。 可世间居然就是有这样的冤孽,不过在江陵郊外见过一面,阿鹞便甘愿放弃将来萧家属于她的一切,放弃她这个母亲,死心塌地地要同罗问亭的儿子走。 “阿鹞与我脱离了关系,嫁给了罗问亭的儿子,到了临湘城生活。” 阿鹞说她不害怕来日萧氏与罗氏开战,若是罗清和战死在了与萧氏士兵对阵的战场上,她亦不会怪她。 “可是他原本就是个短命鬼,都不必我,在夏日的时候就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