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 萧俶一直都一声不吭,明明没有下雨,观若却觉得自己的手心里湿润起来。 不光是湿润,还有粘腻。 皎皎孤轮拨云散雾,重新悬挂于中天之上,观若收回了自己的手,上面是萧俶的鲜血。 她的力气不过回来了些许,她避开了萧俶的伤口,越加用力地推了他一把。 而后站起来,跌跌撞撞地朝着晏既所在的方向,朝着她的云蔚居走。 萧翾让她为自己的院落起名,她取了那个她两生都最想要回去的地方。 她不过才走出去两步,力气不足,身上也疼痛。 身形摇晃起来,她控制不了自己的平衡。于是她用力地向一旁的一棵木樨树靠去,手臂上,又是一声清脆的声响。 树上带了秋雨,扑簌簌的将花朵混合着雨水落在她身上,令她越加狼狈不堪。 她忍受了再忍受,才让自己没有痛呼出声,让自己目视着她要去往的方向,逐渐逐渐地坚定下来。 萧俶跟在她身后不远处,“阿若,你不必回去云蔚居了,不如直接去府门之前。” “晏明之不会等你的,他要离开这里了。云蔚居?你还真是念念不忘。” 观若踌躇过片刻,她知道萧俶说的才是对的。 萧俶已经没有再跟着她了,他又拿出了他的那支阿珠,在月色下吹奏着那一段连她也熟悉的曲调。 又是这首曲子,总是这首曲子,萧俶是不是只会这一首曲子? 她咬着牙,一步一步,踩着憧憧月影,尽量快地赶到了府门之前。 她的手一定是骨折了,每走一步,有微微的晃动,疼痛都会让她难以忍受。 晏既果然在这里。李媛翊也在这里。 观若从府门前那棵琼花树后绕出来,刚要出声将晏既唤住,又忽而发觉没有这个必要了。 原来落在云蔚居里那件晏既的披风此时在李媛翊身上,她挽着他的手,姿态亲昵,他们要一起离开这里了。 她不应该从花树后面走出来的,也不该被同他们站在一起,莫名回了头的伏珺发现的。 “殷大人?”她的语气很疑惑,不知道是在疑惑观若为何会出现在这里,还是疑惑她衣衫不整,万般狼狈。 她是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除了叫人欣赏她的狼狈,还能做到什么? 晏既也回过头来,他望向她的神情冰冷,没有一丝感情。 观若读懂了他的眼神,她知道他已经放弃她了。她心中的弦一下子崩开了,茫茫然无所依。 手臂上的疼痛无比钻心,她还是将这个大礼行地无比端正。 “萧大人让我来送一送晏将军与众位贵客。” 她此时的虚弱是因为疼痛,是因为用了太多的力气。终于不是因为没有力气,那般无可奈何了。 她只能说到这里了,她不想用她的虚弱换来任何的不应该属于她的关心。 晏既和李媛翊的身体靠在一起,越发亲昵紧密,是一双再合适不过的璧人。 “多谢萧大人今日款待,晏某必当遵守今日所订立的盟约,不会逾矩一步。但愿萧大人也是如此。” 他说完这句话,低头看了李媛翊一眼,同她一起转身,看着她上了马车。 而后才自己上了马,策马前行,再没有一个眼神留给观若。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