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翾晕厥之后又醒来时吐出的那一口血,在观若眼中与此时的红色不同,是十分刺目的。 她不能离开她。 蔺玉觅像是一时间不明白她说的是谁,眼中又露出了迷惘之色。 观若轻轻拍了拍她,自衣袖之中取出了一块玉佩。 “我从南城而来,第一次入北城。不知道能不能见到你,也不想让旁人转交,这是我送你的礼物。” 上面雕刻的是一只兔子,是蔺玉觅的属相。 观若已经不像以前一般一无所有,拥有的东西不少,要找出适合蔺玉觅的东西,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蔺玉觅听说有给她的礼物,一下子就高兴起来,忘记了方才的忧愁。 她从观若手中接过来,“这块玉佩上的纹样是兔子,我就是属兔的。” 观若看着她高兴的模样,也一下子放松下来,“只要你喜欢就好了。” 蔺玉觅打量完了玉佩,又望向了观若,“殷姐姐,我不是贪图这枚玉佩在坊间的价值。” “我只是看到它,就知道了你仍然是记挂着我的。” “上一次你还……你还让将军带话给我,我……” 观若从河东离开之后,不知道有多少日夜,她日日都在为她忧虑。 不知道她一个柔弱女子,将要落到何处。她甚至还到晏既面前求过几次,求着他早些将她找回来。 可另一方面,虽然她没有给她留下任何话便离开了,可是她也知道,她一定有她要离开的理由。 因为这样,她又希望她能走得远一些,再也不要回来了。 蔺玉觅想到这里,又不觉潸然,“……我知道你在南郡萧宅的时候,我吓都要吓死了。” “我听说那个萧翾不是什么好人,她把她的家人全都赶了出去,就像我父亲一样残忍……” 她苦笑了片刻,“不,我父亲还是比她要残忍更多的。” 一想到蔺士中,想到她在南郡和九江郡看到过的有关他的消息,她心中又觉得无比的恶心。 作恶之人还能娇妻美妾,再得子女。可过世了的人永远都不会再回来了。 不知道蔺士中夜晚会不会做梦? 观若为萧翾分辨,“萧大人并不是外面所传闻的这种人,实际上她比外面那些道貌岸然的所谓君子都要好的多。” 想做什么,便做什么,从来也不在乎名声。 “我在她身边过的很好,你不必为我担心。” 蔺玉觅日日都在为她忧虑,相比之下,她的感情实在是太微不足道,几乎令她感觉到了羞愧。 “更何况她将她的家人赶走,是因为他们都曾经伤害过她。” “将所有的伤害拒之门外,哪怕给予伤害的对方是有血缘的家人,这份笃定和决断,才是我辈女子应当学习的典范。” 将来若是蔺玉觅再见到蔺士中,大约也不会再唤他一声“父亲”了。 宅邸之内,丝竹之声骤然响起来,是新人将要进礼堂行礼了。 蔺玉觅像是一下子回过了神来,拉住了观若的手,拉着她往前飞奔,穿过人潮,终于赶在众多宾客之前到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