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听。” “她甚至还怀疑我对她的情意,觉得我会如我父亲一般,同时拥有万丽稚与我母亲两个女人。” “她拿西魏文帝的乙弗皇后来自比,觉得我终有一日,会为了一些不得已的理由要她让出正妻之位,甚至要她的性命。” “我想要向她承诺,可是一切都苍白,究其根本,是她根本就不信任我。” 伏珺沉默了片刻,晃了晃自己壶中的酒,让酒气荡漾起来,混进了梅花香中。 “殷姑娘如此作为,根本就不是因为吃醋。她在萧翾身边日久,格局不会这样小。” 她伸出手去,将那些酒壶的碎片都拂落到了地上。 而后才继续道:“也或许根本不是殷姑娘心狠,是明之你要好好想一想,究竟是不是你曾经做过的事太伤人。” “若是你与殷姑娘交换,是她对你做了这样的事,如今的你待她,会不会如她待你一般客气。” 她到如今也不知道他们究竟为什么要分开。 可是她记得她追到河东城外之时,殷姑娘的那种眼神。 她分明是希望晏既能去寻她的,却在她面前,明知道会给晏既传话的人面前将话说的那样死,那么不留余地。 晏既没有很快地去追她,固然有他身受重伤之故,有裴俶在府中故弄玄虚,令人以为她还在府中藏匿之故。 可说到底,他还是犹豫了的。 一个人面对自己极其想要的东西,却犹豫了。是因为恐惧、因为害怕也或许,是因为愧疚。 她想了许久,才终于想明白了这一点。 已经过去这样久了,晏既仍然不能对殷姑娘忘情。她不能再劝他放弃,便只能帮助他得到。 她摸到了那个心结,却不得解开之法,只能引导他自己去解开。 晏既听罢,沉默了许久。 “你说当年,阿翙要养那株梅花,到底是进了上林苑之后随便择取的一株,还是真的万物有灵,他被那棵梅树所感召?” 伏珺知道他不想再谈论方才的话题,只好顺着他的话说下去。 “也许是万物有灵,也许只是随便择取。” “不过那株梅花,凤藻宫热闹繁盛的时候它也如是,人去楼空,它也很快便枯死了,很难不让人想到一些超越人力的事情上去。” 花气从来便是要用人气来养的。 她离开了梁宫,殿中的那些玉楼琼勾无人再照管,今年想必已经枯死了。 而娘娘想要看到的是太原晏家的玉楼琼勾年年开放,她会看到的。 伏珺喝了一口酒,尚且来不及继续说下去,忽而起了一阵风,将那灯笼刮倒,顷刻便燃烧殆尽了。 如此一番,伏珺也一下子熄了也再继续这个话题的心思,两个人忽而都心灰意冷起来。 伏珺将目光转出去,望向了梅花,“从前听闻九江越家清萼园,冬日梅花香飘十里,能与你们晏氏满山的玉楼琼勾相比较。” “如今时过境迁,梅花已疏,幸而添了雪,看来也不算是太过寥落。” 那灯笼已然燃尽,化了开了一大片雪,留下一片焦灰,在月色之下,仍然是十分明显的痕迹。 是梅花又失去了它们原本的颜色。 “种梅的人早已不在,后世儿孙又没有能力守住先人留给他们的东西,自然是要寥落的。” 就像他们方才所谈论的那样。 九江之地原本属于吴家,越家便是吴氏之下的第一世家。 只是他们家族之中的人,除却第一位先祖,后世子孙从来也没有争权夺利的心思,而后便被陈家人后来居上,一路欺压至此。 没有争权夺利的心思只是好听的说法而已,无非是沉溺于风花雪月,实在无能而已。 伏珺说起了一些无关的事,“我听闻陈家上上一代的家主,曾经是越氏的女婿。” “因为越氏女的痴心,越氏一直都是十分帮扶陈氏的。” “陈氏的家主是中山狼,权势超过了越氏,便不再肯善待越家女。越家女一片痴心,如流水成空,最后郁郁而终了。” “她的兄长心中悲愤交加,无处发泄,便焚毁了清萼园中的一些梅花,用以被妹妹陪葬。” 晏既不等伏珺说完,便忍不住嗤笑了一声。 “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