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的人明白这是要‘护驾’,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要护着你的这个奸夫呢!” 观若的神情冷肃,从龙椅身旁走下来,走到了禁军面前。 在所有人的目光之中,她飞快地抽出了禁军的佩剑,架在了高宣的脖颈上。 她今天是一定要给他一点教训了。 “景阳郡主与河东裴沽的婚事,是陛下亲自定下的。赐婚的圣旨此时恐怕还供奉在裴氏的祠堂之中,受后人香火。” 晏既并没有毁人宗祠的习惯。 “裴沽死在景阳郡主之前,生前并未休妻,亦不曾签下和离书。景阳郡主是皇家郡主,也仍然是裴家妇。” “雍王世子不承认这一点,是连陛下也不承认了么?” 观若回头望了一眼,梁帝的情形似乎好了一些了,不再以手抚额,只是静静地望着他观若的方向。 看眼神,不像是犯了糊涂的样子。 观若略略收了心,仍然回神不屑地望着高宣。 “而你身为雍王世子,宗室子弟,在含元殿中对臣子动手,又红口白牙地污蔑陛下身边的妃妾。” “你这个这个雍王世子的脑袋,够不够承受这些罪名?” 高宣看起来十分不服,想动却又不敢动,“天家的贵妃,在含元殿中公然以利器威胁亲王世子。” “脱去这一重身份,你不过是长安城西的贱妇而已,你又有什么资格来指责我?” 观若尚未答话,便听见身后一阵剧烈而凌乱的声响。 是梁帝将他龙案之上所有的奏章笔墨都拂去了,一直到殿中的人不再争吵,将注意力全都放在了他的身上,他才开了口。 “让裴灵献往会稽郡将贵妃迎回,是朕的旨意。高宣,若依你之见,这边是朕一直在给自己找麻烦,为贵妃提供方便了?” 他慢慢地自龙案之后站起来,踏过地面上凌乱的奏章,朝着高宣走过来。 梁帝虽老,余威犹在,观若的剑仍然在高宣脖颈之上,感觉到了他微微的颤抖。 梁帝在观若身边停下来,接过了她手中的剑,而后抬起来,在高宣的膝盖之上重重地划了一剑。 高宣吃痛,再也站不稳,犹自不可置信,摔在了大殿之中,观若嫌恶地退开了一步。 禁军一个个如同泥胎木偶,裴俶面上带了微微的笑意,而雍王,却也吓地跌坐在了地上。 梁帝居高临下地望着匍匐在他身前,不断呼痛的高宣。 “朕曾经也对你寄予厚望,可你到如今,居然连跪也不知道要如何跪了。” 他又望向了一旁面如土色,汗流浃背的雍王,“让蔺士中去会稽走一趟是朕的意思,雍王,你还有什么话说?” 高宣承受不住这样的疼痛,涕泗横流,死死地捂着自己的膝盖。 见自己的父亲没有答话,越发着急起来,冲着他大喊,“父王!” 雍王好似才回过神来,动了动他笨重地身体,跪地无比恭敬,“臣弟没有异议,臣弟不敢……不敢……” 梁帝将手中的长剑扔在了地上,淡漠地道:“滚。”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