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其他的问题。 “阿若,当年我姑姑说,若是你自己也愿意嫁予我为妻,那么她就会帮我,帮我们结为夫妇,永不分离。” “阿若,你愿意么?” 花园之中的“愿意”是许下婚约,而此刻的愿意,是与他比世间的任何一个人都亲密。 天地之间,好像只剩下他们两个人。言语太无力,观若用行动回答了他。 窗边的烛火在夜风中跳了又跳,几乎都要燃尽了,房中才终于安静了下来。 这果然是一件极其累人的事。在一切都结束之后,他们并肩躺在一起,无言地望着床帐出神。 那上面绣的是合欢花的纹样,合欢蠲忿,夫妻和睦,往后他们会一日比一日更好的。 晏既忽而笑起来,惊起了栖息于廊下的雀鸟,也是成双飞的。 观若不知他为何发笑,心里忽而有些无名的委屈。只是要讲道理,仍然忍下了气,侧过身来,问着他,“晏明之,你在笑什么?” 晏既也侧过身来,将观若揽在怀中,见她眼下仍有未落下的泪水,先将它吻去了。 而后才回答她,“我只是觉得,我好像终于像个男人了。” 他的回答令观若哭笑不得,“难道不与女子做这样的事,你就不是男人了么?” “当然不是。”晏既立刻反驳了她,语气中又带出了一点不可一世的味道。 “同我一起从太原出来的人,风驰,嘉盛,他们都已经娶了妻子了,甚至有人还要当爹了。” 晏既轻哼了一声,继续说了下去。 “嘉盛比我小,风驰与我同岁,我比他们晚了那么多才和心爱的女子在一起,有时候我看见他们其乐融融,心里会觉得有点难过。” 当然不是难过他们的美满,而是难过自己的孤清。 就算相信着他们终有一日会重逢,重逢的路上有千山万水,荆棘遍布,终归是很难走的。 观若回抱着他,想要收藏他此刻的幼稚,与过往的苦痛,没有人能比她更明白晏既的苦处,因为他们是一样的。 她的声音是闷闷的,欢愉之后,那把火烧完,她还是有些疲倦了,“明之,你知道永安宫的‘永安’两个字是何用意吗?” 这两个字太简单了,几乎解不出旁的用意。 所以她只是在自问自答,“是‘一世永安’之意。” 她原本以为,梁帝赐予她永安宫,是他对她的祝愿。 后来才明白,原来那也不过是他第一次见到文嘉皇后的地方,年少相知,共许白首。 那时候文嘉皇后还很年轻,观若也最像她年轻时,只是梁帝对过往的怀恋而已。 后来她也不是那么年轻了,他就将她关到了凤藻宫里。从一个囚笼,换到了另一个囚笼。 观若轻轻笑了笑,“亡国之妃。”这四个字已是她一生的烙印。 “乱臣贼子。”而晏既也很快回应着她,他们同彼此对视,眼中都是无尽的珍惜。 她并不需要晏既从前许诺的盛大的婚礼,她耗费了众多时光,见证她成长的永安宫就是最好的新房。 一世永安,是最好的喻意,他们一定会的。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