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在新房之中,阿柔有没有为难你?” 今日婚礼,没有人敢于为难晏既,让他几乎没有如何沾酒气,便回到了新房里来。 观若早已经换过了衣裳,沐浴梳洗过了,此刻取下了发髻之上最后一对代表琴瑟和鸣的金钗,望着铜镜之中,站在她身后的男人。 她没有想到,今夜他回到房中来,同她说的第一句话,居然是这一句。 说是不解风情也可,说是他总是太担心她会受委屈,令他做不到他的承诺也可。 她站起来,回身面对着晏既,“今日阿柔没有同我说什么,只说希望你我将来能够白头到老,一切顺遂。” “我觉得她是真心的。” 前世今生,晏既都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她的事,即便或许有所误会,今日这样的时候,她也不会做什么的。 毕竟是嫡亲的兄长。 反而是他们的婚礼有没有刺激到远在长沙郡的裴俶,他有没有同晏淳联系,打探什么,是未可知的事。 观若也不会在此时询问晏既。 今夜花好月圆,不想要旁人打扰,哪怕是一个名字,也不想提起。 晏既拥着她,走到了圆桌之前。白日他们喝合卺酒,酒壶之中还剩了许多,月明之夜,时辰尚早,不必急于入睡。 为彼此都斟了一杯酒,什么话也不必说,冷酒入喉,心中却是暖的。 “当年我希望阿寻能作为我的娘家妹妹为我哭嫁,她拒绝了,因为内心无法和践踏了她家园的侵略者和解。” “而如今,一只小羊混进了狼群之中,她都快适应的比我还好了。” 晏既饮了一口酒,“你是没有看见她在江乘城楼之上的表现,或许她内心比她自己所知的,要更喜欢这里。” 观若笑了笑,重新拿起了酒壶,为彼此满杯。“而今日能看见眉瑾,我也觉得很高兴。” “当年她成婚之时,我能够在新房之中陪她说话,根本就不敢想还有她陪我说话,叫我不要紧张的今日。” 博阳城中临时有事,眉瑾是日夜兼程赶来的。 东北数郡组成了联军,不日便会进攻博阳,在婚礼之后,晏既也很快就要离开了。 晏既回答她,“我想到过会有今日,我觉得一定会有今日,但是一想到这中间还要经历那么多事,曾经也心灰意冷过。” 幸好他从来也没想过要放弃。 至于萧翎,原本应当出现在她婚礼上的萧翎,在婚礼之前给她回了一封信,唯有八个字。 “是非对错,身不由己。”她不再想她了。 夜色安静下来,观若与晏既彼此对望着,他忽而将她拥进怀中,而后闻着她睡袍之上的香气开了口。 “阿若,我刚刚醒来的时候,眼前也是一片昏暗的。” 他是指他醒在今生的时候。 “我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也不知道我究竟是睡着,还是醒着,我只能闻见这一阵薄荷的香气。” 他的话语和月光一起沉淀下来。 “我以为我是在山崖的崖底,我头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