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急着开口,反而挑剔起了观若的态度。 “总之不是求人的态度,若是阿柔你又不想说了,那就请你离开吧,我正好也歇一歇。” “你……” 观若拿起一旁的茶盏,轻啜了一口,“阿柔,你要知道,这世上的事是瞬息万变的,昨日我还在求你,也许今日便要换成你求我了。” “你的确知道一些前生的事,可今生已经改变了太多——譬如我此时便好好地坐在你面前,从来也不曾踏足云蔚山。” 观若只是在虚张声势而已。晏淳所知道的那些信息,当然还是有用的。 她也有几分摸的准晏淳的性子了,她越是想知道,晏淳反而越是不会告诉她。 晏淳的神色也渐渐平静下来,转而用一种审视的态度望着观若,仍然是居高临下的,“其实我前生并不讨厌你,甚至觉得你很可怜。” 如何不可怜? 平民出身,早早地没了母亲是可怜;年少懵懂之时便为一个老男人占有是可怜;到后来,稀里糊涂的=地便没了性命,更是可怜。 “裴灵献和我说过所有有关你的事,我觉得他为了自己的利益便出手杀了你,这一点上,他不是个好人。” 生死之事,是观若永远无法平静面对之处。“裴灵献当然不是个好人,什么时候都不是。” “他于我而言是!前生推我与母亲入深渊是晏明之的懦弱与天真,救了我的人是裴灵献。” 绕来绕去,又绕回了原点。 “前生你应该问一问母亲的,问一问她临死之前恨的人究竟是谁,她对明之究竟有没有半点怨恨。” “最该死的当然是万丽稚,可是他也不是清白无辜的。”晏淳说话的时候太过用力,以至于她的脸都微微涨红了。 这些争执时没有意义的,观若有些不耐烦起来,“你今日寻我,究竟是想说什么?” 晏淳保持着沉默,直到她起伏的胸膛渐渐归于平静。 “我想要问你,你让我母亲去给那些宫人将《女则新篇》,究竟是为了什么?” 观若觉得莫名,反问她,“读书是为了什么?” “你直接回答我,告诉我你的意图。” 她的态度太过不客气,以至于观若心中又有些冒火,“先是讲给这些宫人听,令她们能够理解,并付诸实践。” “而后她们会走出宫门,将这些观念如种子一般携带出去,播撒在每一寸土地上,播撒在其他女子心里。” “曾经的《女则》教会了女子什么,造成了什么影响,我就要让《女则新篇》也同样成为天下女子的行为规范。” “这个回答,你满意了么?” 观若一口气说了太多的话,以至于她又需要喝一口茶水来缓解一下。 晏淳却一直静静地望着她,好似有千言万语要说。最后却是一句,“若是他不同意呢?” “若是与你结为夫妇的那个人,能够助你走到人间至高之处的人不同意,与你背道而驰呢?就像是文嘉皇后与梁帝那样。”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