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士兵得了允准,很快进了房门,跪在了眉瑾面前。 “冯副将,将军已经追踪到刘寤所在之地,将刘寤及其身边叛党尽数缉拿,即将入城了。” 此言一出,屋中三人俱都一下子冷静了下来,听着这士兵的话,不自觉将所有的悲伤情绪都抛却了。 眉瑾立刻追问道:“将军此刻在何处?刘寤可还活着?他们有多少人?” 那士兵不亢不卑,将这些问题一一回答了,“将军此时在城外大约十里处,押送俘虏,走的并不快。” “刘寤还活着,他身边一干要紧人物也都还活着。刘氏的兵力原本就不多,留了一半的士兵垫后,如今为将军所俘虏的,大约还有五千人。” “将军大约是打算将刘寤押送进城,而后再行处置。” 这些话说完,原本如行尸走肉一般的刑炽好像忽而有了力量,什么也没有同观若与眉瑾再说,大步流星地朝着院外走去了。 他是要去找害死他妻子的元凶报仇,应当如此。 观若也很快抓起梳妆台上的木簪将自己的长发一绾,也要往城外去。 眉瑾并没有拦她,亦帮着她理好了长发,格外添上了一件披风,“夫人,你的病没有好全,你此刻的心情我能体谅,可也千万要注意自己的身体。” 观若任由眉瑾为她披上了披风,目光落在梳妆台上的那对耳环之上,她将它们拿了起来,对镜戴在了自己耳上。 她要李媛翊也去看一看,害了她的人最终的下场。 她们携手出了院门,一路穿过回廊、庭院,入濮阳城时好像还是春日,她们还一起在停下来休息的时候摘了许多的野花。 如今却是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又一个春日过去了。 有人永远地停留在了这个春日里,再也见不到花开花谢了。 “将军已然将刘寤拿下,晏晰之也不会远了。” 但也总有人看不到这一切了。 而在她们经过晏既平日所用的书房之时,看见了跪在院中的一个人影。观若停下了脚步。 “那是……那是方副将,他为什么会跪在这里。” 观若的话音未落,眉瑾已然快步走到了方纾身旁,话语中有责备,“季宽,你怎么又跪到这里来了?” “没有人在怪你,将军不会,其他人更不会。你浑身上下都是伤,你已经流了太多的血,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你会没命的,你知不知道!” 听眉瑾的话,方纾已经不是第一次跪在这里了。那一日他分明已经连站都站不起来了,不过只过去了这几日而已。 他的身体如何能承受的住。 “我知道你是因为她而悲痛,可是你这样做只能让亲者痛仇者快,于她而言,于当下的局面而言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他没有听眉瑾的话,也听不进去任何人的话。他只是一个人跪在那里,身姿笔直,好像他原来就该在那里。 眉瑾想要将他搀扶起来,可是用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