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是刘寤早已准备好的柴禾和火油,他是希望一个人都走不出来的。 所以纵然城中有方纾与他的士兵这一支变数,城外又有刘积莹,有很多的损失还是不可挽回的。 方纾拱手行礼,单膝跪地,并没有站起来,“城中房屋损毁十之五六,百姓虽然悲痛,可是也更迫切地想要重建家园。” 刘积莹虽然要追随晏既,却也并没有带上自己全部的兵力。濮阳城是她的根,百姓是她的养分,她不会弃他们于不顾。 “因此末将离开濮阳城之时,已经有半数房屋都已经重新搭建好,大部分的百姓都有家可归了。” 只不过在那一个夜晚逝去的人也太多,家家户户门前都挂了白幡,期望迷途的家人能在夜晚时回家,在不同的时空之中相聚。 才是四月,濮阳城中就下了数月不化的雪。 晏既点了点头,端详了他片刻,“季宽,你快起来吧。你的身体恢复的如何,可有留下什么症状么?” “吴先生在这里,待会儿让他再为你好好检查一下。” 方纾甚至越加低下了头,“末将办事不力,并没有能够将夫人、刑夫人、李六小姐与晏小姐平安地护送入上党郡,将军还不曾责罚。” “昔时将军是顾念末将身体,如今末将已然身体康健,请将军责罚!” 身体康健,却骨瘦如柴,哪里像是一个军人。 他的话音刚落,晏既便罕见地有些暴躁了起来,“早已经同你说过了,这件事并非是你办事不力,是有人别有用心。” 他站起来,一把将方纾拉了起来,“你一定要逼我责罚于你,那那些真正该受责罚的人呢?季宽,今日你回去之后,好好想一想往后该如何做吧。” 方纾还站在原地,便有士兵进入房中,将他请出去休息。 留下晏既心中似乎有郁气未抒,在房中转来转去。 观若望着方纾落寞的背影,心中颇有不忍,但是他始终陷于迷途,陷于这种失败之中,得有人点醒他才行。 一回头望见难得这样生气的晏既,她还是得先安抚他才好。 于是观若朝着他走过去,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方副将只是太年轻了,经历的事情太少,所以才会执着于他过去的失败无法自拔。” “与其一直这样让他自责下去,你不若贬了他的官,也让他对自己有个交代吧。” 晏既下意识地便道:“他哪里仅仅只是因为这一次的失败呢?他分明与嘉盛是一样的。我并非是不能体谅,所以才觉得焦头烂额。” 换成了是观若愣在原地,她下意识地皱了眉,“与嘉盛一样?” 晏既回头看了她一眼,才想起来她原来并不知道这件事,方才烦躁的神情便收起了一些,转而变成了满满的遗憾。 “季宽他……他心仪于阿媛,只是从不敢叫她知道。心爱之人就这样惨死在自己眼前,他与嘉盛,同样可怜。” 观若听罢,脑海之中又回想起那一夜的情形,默默无言良久。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