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望向眉瑾, 打量了她片刻,“眉瑾,你身体不好,还是仍然在床榻之上休息就好。母亲并不是什么刻薄的人, 她能体谅你的。” 也没忘了同观若打声招呼,“夫人若是无事, 能否继续在营帐之中陪着我母亲说说话, 她初来乍到,许多事都不太清楚。眉瑾又精神不济……” 观若略想了想,便也知道这是怕眉瑾应付不来这样的场面,所以想让她先帮忙缓和一二。 她本来也没有事,听闻晏既有事,她便是回到营帐中也没什么趣味,便应承下来, “蒋副将只管去忙碌, 这里有我。” 蒋掣便拱手行了礼,又在众人面上都不动声色地逡巡过一圈, 便有些不放心地退下了。 蒋掣出了营帐,观若刚想替眉瑾招呼蒋老夫人,便听见她轻轻笑了一下, 摇着头嗔道:“这个风驰!” 观若与眉瑾还不解其意,便见蒋老夫人走到了眉瑾跟前,自然而然地握住了眉瑾的手。 “眉瑾,你的手怎么这样凉?我已知你近来身体不适,都是一家人,又何必做出这两家人的姿态来。” 蒋老夫人的态度慈和,一面说,一面携着观若的手,便做到了床榻边沿。 而后小心细致地让眉瑾除去了鞋袜,重新在长榻上坐下来。 观若也不好就走,让人奉了茶来,自己坐在了床榻边沿,陪着她们婆媳二人说话。 蒋老夫人看来很是健谈, 也并不认生,谢过了观若的茶, 便道:“说来也不怕夫人笑话, 我家这个傻小子, 爱慕我这儿媳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了。” “早是十五六岁情窦初开的年纪, 便已经心有所属了。只是生了一张笨嘴,如他父亲一般不知道该如何去表达。” 观若方才还在想,有这样的一个母亲,蒋副将怎会如此寡言少语,原来是随了蒋老将军。 “我那时知他心意,却也觉得,这凤凰儿一般的人,又怎能落到我们这样的草窝里。谁承想,还真让这傻小子心愿得偿了。” 眉瑾被蒋老夫人说的有些不好意思,很快红了脸庞,倒比那胭脂水粉染出来的更明艳许多。 “母亲说笑了,风驰……风驰他是很好的。我有算得了什么凤凰,能够和他结为夫妇,才是我的福气。” 蒋老夫人的笑容便越深了,“见你们夫妻和睦,我也就放心了。本是旧相识,如今成为一家人,你有些话都可以同母亲直说。” “有些事,其实也不必那样介怀,终究还年轻着呢。” 这句话便有些意味深长了。 眉瑾自然知道她指的是什么,面上添了些哀戚之色,慢慢地低下了头去。 蒋老夫人是八面玲珑之人,知道她没法这么快从悲伤之中走出来,也就拍了拍她的手视作宽慰,转而提起了其他的话题。 她望向了观若,“夫人,我许久不见李夫人了,不知她如今在薛郡过得如何?” 观若正好也想问一问如今武乡城中的情形,眼下没有人比蒋老夫人更合适了。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