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穿可能小 李赫南正捧着衣服推开卧室门,这时就笑着回头:这么晚了就不洗了吧,啊,不洗你介意吗? 说完才觉得自己的话好像有歧义,他轻咳一声掩饰尴尬。 我介意什么?我又没有洁癖,而且我也不想洗了~黎嘉庚这时候倒是出奇的清纯,完全没往歪处想。 卫生间的门又砰的合上,李赫南也好整以暇的钻进了卧室。 他悠悠环顾室内,这套小两居收拾好了确实很不错,户型房间分配合理,客厅虽然小,但卧室和卫生间很宽敞。 他又信步来到床旁,一米八的大床,盖着海绵宝宝的罩毯,他用几根手指向下按了按,意外的发现床垫的软硬度和弹性居然都不错,手抬起时自己都笑了,他在做什么啊,向天发誓,他李赫南真的没有别的意思,测试床垫弹性什么的,只是下意识为之。 话说回来,今天的自己很不正常,每一件事的发展都在计划之外。 跟着一起上楼时真的只是想进来坐坐,喝口水,但是坐一会就舍不得走了,却没能等到对方的主动邀约,只能自己厚着脸皮开口请求留宿。 把干净的家居服放在床上,李赫南站在原地脱下自己的衣服,很小心的不让外衣沾到床铺,脱下的衣服叠整齐放在旁边的电脑椅上,换上宽松的居家服后他轻轻吁了口气装在衬衫西裤打造的精致外壳里超过十个小时就恨不得把它们全部扯烂。 黎嘉庚的这套衣服的确够宽松,也够柔软,除了□□和大腿处有一点卡外,别的部位还算合适。 没想到黎嘉庚虽然人懒又毛躁,但还挺会享受,不止这套家居服,这房间里的每一样物事都精致而有特点,显然是经过主人精心挑选的,卧室面积本来不小,但是都被这些七七八八的东西占满了,打眼望去,有大胸(肌)手办,绒毛鸭玩偶,待拼装的乐高每一件东西李赫南都看不懂,却也知道价值不菲。 他闭了闭眼,又展了展微酸的背肌,手指下意识抚上脖颈。 没有领口的遮掩可以看到,脖颈到锁骨的部位皮肤光洁,并没有需要掩藏的疤痕或是纹身,至于为什么习惯总是把脖子遮起来因为习惯啊。 在人工耳蜗植入技术还不成熟的时候,那时的助听器还是盒式机,一条线一头连接耳内的设备,另一头贴着脖颈从领口伸进去,连接一块傻乎乎的像手机一样的方块,效果也很差,时不时会发出尖锐的哨音或电磁音,李赫南讨厌别人异样的注视,他总是抓紧领口的那根线,不让它过分惹眼。 为什么不当医生了呢?是因为太累吗?可你看起来不像怕苦怕累的人啊。不止一个人这么问起过,李赫南都回以讳莫如深的微笑。 初心,怎么可能没有呢,手握手术刀,救死扶伤,就是他的初心。 但他不能解释太多,他怕对方会一直问下去。 因为医疗事故?都做了人工耳蜗怎么还会失误? 人工耳蜗听说只有后天失聪才有效,你是因为意外吗?那又是怎样的意外? 真可惜!但是当医生也没什么好的,听说根本没有休息日! 因为是以结婚为目的的交往,在深入了解之前要向那女孩交代一切,解答问题的时候相当于把过往再重复一遍,在连盒式机都没有佩戴的时候,左半边的世界是虚无的,是空旷的,起初的时候,他连家门都不想出,他总觉得在听不到声音的左面,有个无形的巨兽,随时张大嘴将自己择时而噬。 女孩虽然表示意外事故可以理解,而且现在也和常人无异,但探询的目光总是如影随形,偶尔走在自己的左侧,他知道对方在看什么,在看自己的耳朵,观察那里有没有刀口留下的痕迹? 所以,现在还不是时候。 李赫南苦笑着摘下腕表,下意识朝床头的方向走去,在自己家他习惯把表放在床头柜上,突然他想起黎嘉庚十分钟内踢翻两次小凳的壮举,他觉得还是不要放这了,怕是会被灰飞烟灭,虽然这块宝珀已经有些年头,但他还不想换新的。 余光忽然瞥见一堆东西,一堆和这个房间格格不入的东西。 那是一摞书,还是字书,放在床头小柜上,一个随时会被翻开看两眼的位置。 李赫南好奇心乍起,拿起最上面的看了眼书的封面:《论持久战之直男的逆行区域》。 下面的几本分别是:《让他辗转反侧的一百种方法》、《跟我这样做,让他不再直》。 已经被逼到这个地步了吗? 看来那天我真很过分。 李赫南猛搓了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