绳结在脑后,余乐蹲的位置在阀门的边上,尝试了两次都很别扭后,他干脆身子一矮,半跪在地上,在叶玺一脸莫名的目光里,一把扣住他的后脑勺,按在了自己的胸口,从上往下地看,和紧紧系着的绳结奋斗。 抵在自己胸口的脑袋一开始很克制,轻轻地靠着,就像是不想接受余乐的恩惠似的,透出倔强的姿态。 但是很快,余乐手下的身体就克制不住的颤抖,这里太冷了,冷水在粗大的水管里流动,就像是雪山融化的冰水浇灌而成的冰柱,叶玺就被绑在这个冰柱的旁边,没有穿外套,就连棉裤也被扒了。 很难想象过去这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叶玺是怎么熬过这份冰冷,和等待救援的惶恐。 余乐能理解这一刻叶玺的心情,他轻声,带着十分安抚地说:“抱歉,是个死扣,很紧,可能会有点疼,你忍一下。” 叶玺没有回答,但他放松了下来,头在不觉间往前靠着,像是在靠近那份温暖一样,余乐被靠的甚至不得不将身体往后躬出一点。 “呼哧,呼哧——” 明明手指尖下接触的皮肤很冷,但喷出的气却很热,甚至穿透了滑雪服的防风布料和厚棉,喷在了余乐的皮肤上。 还是解不开。 余乐有点焦躁,他觉得自己应该弄痛叶玺了,但叶玺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只有那像是寻求依靠一样的姿势,让他无端端的被触动。 他将身体退开,在叶玺像是被惊着一样,猛地抬头望过来的目光里,余乐三两下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披在了叶玺的身上,说:“等会儿用刀子割吧,先保暖。” 叶玺没有说话,他垂下眼眸,隐藏自己狼狈的脸,将自己更小一点地缩进了温暖的衣服里。 对方显然并不想至叶玺死地,但也不想让他轻易逃脱,所以绳子系的很紧,深深地勒进肉里。 保安也解不开那些死扣,所以不得不拿出了刀,然后对叶玺解释,他会轻一点。 叶玺点头。 刀落在了绳子上,不断地切割,黑色绳子在这过程里被一点点割裂,直至断裂,余乐上手,帮着一起将叶玺的脚,从捆束中解脱出来。 然后是手。 整个过程叶玺都很配合,直到刀子来到他的脸上,试着割开余乐始终解不开的绳索时,叶玺将保安的手推开,像是泄愤一样的去拉扯自己脑后的绳子,这个过程里他的脸不断变得扭曲,狰狞,然后就那么一点点的将绳子。从后脑勺拉扯了出来。 绳子一脱,他“哇”的一声,大口地喘气,就好像溺水的人终于吸入了第一口空气似的,竭尽全力地呼吸,胸口不断起伏。 余乐推开,到了一个能让叶玺呼吸更舒畅的距离,这一会儿的时间,他就已经感觉到了冷,这里简直就是个冰窖,如果董维他们没有重视叶玺的消失,亦或者这个地方一直被错过,等到明天,人可能就没了。 还好发现的早。 叶玺撑着地站了起来,就像一头负伤的狼,鲜血淋漓狼狈极了,但还是努力站起来,往前迈出脚步。 一步,接着一步,一点点的找回身体的自主权。 至于叶玺怎么来这里的,又发生了什么,眼下已经不是最重要的事情,叶玺的甚至没有鞋。 他像是被抢劫了。 而且差点儿被冻死。 这个时候,再有什么仇怨,统统都放下了。更何况他们和叶玺的矛盾本就只是一些人际关系的不对付。 余乐上去把叶玺披在身上的外套拢紧一点,想要将他背起来。 叶玺还在嘴硬:“不用……” 余乐却抓着自己的外套衣袖,一把按在了叶玺的嘴上,左右擦拭:“别嫌弃,没有纸。” 叶玺所有的话都被堵在喉咙眼里,再说不出话来。 被绳子系在嘴上的时间久了,连吞咽口水都做不到,何止狼狈,简直就是邋遢肮脏。 大部分人可以接受自己一时的丢脸,却受不了这样恶心的丢脸,叶玺也是一样,他从余乐手里拿过衣袖,擦着下巴的时候,眼眶已经红了,薄薄的液体在眼球上铺开,小声又嘶哑地说:“洗完,还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