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又对路未方说:“总归是平安顺利地比完了,至少人还能蹦能跳,往好了想,这次比赛没能拿到排名,也就没有积分,他进不去世界杯,以后也就没有作死的机会,这个赛季算是安全了。” “乐儿,你说说他就是,他会听你的。” “路教,咱们也不是没有阻止过,白会长那边已经可以交代过去了,您尽责了。” 路未方的情绪严格来说比余乐好,甚至比程文海好,他安静只是因为余乐的脸色。 从选训就认识,也相处了那么多年,路未方还从未见过余乐有这样的表情,从来都是别人急的上头上火烧了屁股,只有他一切从容,轻松化解,犹如闲庭散步。 这样的余乐新鲜,但更让人惊讶,余乐真的怒起来,气场有多强,他好歹是个教练,竟然不知道说什么,要不是程文海尬聊,估计现在还在尬坐呢。 然后就在路未方想说点儿什么,程文海不断安抚的时候,余乐点了一下头:“距离吃早饭还有点儿时候,路教熬了个通宵吧?您还是先休息,我们先回去了。” 起身的时候又说:“要不一会儿给您打了早餐送过来?” 路未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莫名地紧张,顺着对方的话摇头:“不用,不用。” 余乐嘴角牵出笑:“那就不打扰您休息了,我们走了,再见。” “行,再见……” 路未方守在窗户边,目视两人从楼下走过,留下一连串的脚印,一直到视线尽头,这才将目光收回。 继而,长长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余乐生气的时候还怪吓人的。 “还在生气呢?”走在半路上,雪比来的时候更大了,鞋踩在雪上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程文海故意将两人的步幅调整到一致,与余乐紧紧地靠着,轻声问他。 余乐垂着眸,看着地面的情况,橘色的路灯照在他的脸上,落下金属般的质感,好像冰冷的仪器,让人无端心悸。 但是当他抬头的时候,露出黑白分明的眼,距离感便像是融化的雪一般只剩下一片柔软的水渍,嘴角勾起浅浅的笑,点头:“有点,但生气的根本原因还是在乎他的安危,既然人没事,也就没什么好生气的了。谁让我忘记拉勾了。” “?”程文海愣了一下,“什么拉勾?” “就是拉勾。算了,回去还睡一会儿不?现在才五点半,还可以睡到两个小时?” 见余乐转移的话题,程文海也不好再谈,便也轻松笑道:“睡啊,当然要睡了,这大冷的天哦,等小白回来的,隔那么远都能闹这么大的动静,我不狠狠敲他一笔才怪!” 余乐笑着,垂眸的时候,压下了心里的不安。 而这不安,很快就落在了实处。 白一鸣的u型池滑铁卢了! 头一天的大跳台摔的两下,虽然当时没把人摔散架,但那些钝挫伤却留在了身体上,在脱离了高压的比赛环境后,尤其是睡了一觉,滞后的疼痛感足以将人逼疯。 但白一鸣在第二天还有比赛。 疼痛影响了他的发挥,本身就因为训练不足,原本严丝合缝控制自如的技巧衔接就不是很好,现在破碎感更强烈之后,白一鸣没能在他复出后的赛场上,再滑出1800的最后一跳。 上午预赛,下午决赛,白一鸣始终无法进入最好状态,不说复刻1800的记录,其中还有一次出现巨大失误,摔在场上,中断比赛。 那之后发挥的就更不好了。 当然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