拽过一碗粥吃了起来,还没吃几口,他若有所思地问道:“昨晚熬药到几点?” 滕菲儿故意岔开话题不回答:“这粥还挺好吃的。” 任英桀停下手里的动作,抬眸看着她,一双淡色的瞳眸微微眯起,注视着她,那眼神中有询问有审视还有不解。 “为什么?”任英桀看着她的眼睛,目光变得越发幽深,还带着点不容拒绝的意味。 滕菲儿终于不再闪躲,她抬起脸,目光灼灼地看着他,眼神中闪动的却是自己毕生的信仰,她缓缓道来:“不为什么,医者仁心,每一个病人都应该被认真对待。” 她的眼神真挚,澄澈,不染纤尘。 任英桀错开和她对视的目光,转身走到一边,拿起杯子,倒了一杯热水,从塑料袋里拿出体温计和药,走回到滕菲儿面前,将这些东西一并放在桌上。 “每一个病人都应该被认真对待?”他望着她,眼里看不出是什么情绪,声音微哑道:“你也是一个病人,所以,吃完饭喝水,吃药,量体温。” 滕菲儿手中的勺子“啪”的一声掉进了碗里,她真庆幸这个勺子质地很轻,掉下去也没激起什么波澜,她几乎可以想象出自己被勺子溅起的粥糊了一脸的狼狈模样来。 她赶紧低下头,闷不吭声地喝粥,风卷残云般吃了个精光,然后撂下碗筷,抬头问道:“一会儿还对剧本吗?” “不对了。”任英桀一边喝粥一边淡声答道。 她起身收拾碗筷,说道:“那我回去了。” “下一场是吻戏。”任英桀抬起头来看着她,牵起一侧唇角,没有多说什么。 滕菲儿瞪大了一双眼睛,定定地看着他,她感觉自己脸上的温度“蹭蹭蹭”的一顿疯长,已经上不封顶了。她赶紧谢谢任英桀的午餐,一路逃了出去。 过了一会儿,任英桀吃完饭,收拾桌子上的餐盒,发现滕菲儿既没有拿药也没有吃药。他只好拿着那些东西,再替她新接一杯热水,准备送过去。 打开房门,刚踏出去两步,任英桀就看到2302号房门对面的红色地毯上,委委屈屈地坐着一个小小的身影。她蜷缩在那,双臂抱紧双膝,将头抵在手腕上,侧着头双目微合。那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像极了一只无家可归的猫。 任英桀轻轻走过去,蹲在她面前,轻声问道:“怎么不进屋?” 滕菲儿迷迷糊糊地抬起眼,视线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待看清眼前人时她怔愣了一下,喃喃道:“房卡在蕾蕾那。” “跟我走。”男人站起身,淡淡地丢来一句。 滕菲儿迟疑了片刻,略有些心情复杂地跟在他身后进了屋。 正午的阳光透过云层照进屋内,带着潮气的风将纱质窗帘吹得上下飘动。 任英桀停下脚步,伫立在阳光之中,微风轻抚着他的发梢。他仔细看着说明书,然后按照用量将药片从锡纸里抠出来,转身递给滕菲儿,淡声道:“把药吃了。” 她接过水杯和药,注视着他,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才好。 吃过药之后,滕菲儿觉得自己的脑袋变得更沉了。为了避免尴尬,她强迫自己继续看剧本,虽然她已经困得不成样子了。 她将头靠在沙发靠背上,用来支撑自己摇摇欲坠的小脑袋,将剧本举在眼前,上下眼皮早已打起了架。没过多一会儿,她就睡着了。剧本慢慢地降下来,扣在了她的脸上。 任英桀抬起一双淡色的眼眸,刚好看到这一幕。他微微蹙起眉头,只觉得又好气又好笑,实在是搞不懂她到底要干什么。 男人走到床前拿来一个枕头放在沙发上,轻轻地将她的脸和剧本剥离开来。阳光照在她清秀白皙的小脸上,她的睫毛又卷又翘,好似蒙上了一层光晕一般,微微颤动。 这是任英桀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看她,他不自觉地扬起唇角,然后用左手扶着她的脑袋,让她慢慢的,一点一点的侧身躺在沙发里。 他原本是想把她抱到床上,让她好好睡一会儿的,但又想到自己的右手好像使不上什么力气,怕一折腾反倒弄醒了她,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