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流玉”并不理睬他。 与对待谢长明不同,此时的幻象倒是很有几分真正的盛流玉的风采——很冷淡,不理会人,乍一看,很容易将不明所以的人糊弄过去。 许先生敲了一下桌子。 “盛流玉”依旧不动如山。 许先生耐心全失,从宽大的袖口中掏出玉牌,在上头写了一行字。 旁人都在奋笔疾书,谢长明只在纸上描了几笔,余光关注着另一边的动静。 只见许先生在玉牌上写道:“盛流玉,这里坐着的你,是假的罢!” 消息发出去有半刻钟,并无消息传回,坐在椅子上的幻象屹然不动。 看来盛流玉要么是没收到消息,要么是坚持不承认。 但许先生在麓林书院待了这么久,很擅长治这些逃学少年。 他的脸黑到极致,反而不再生气,心平气和地威胁道:“这是头一回,便算了,饶你一回。下一次,你若是再不来,我就要将长明鸟用幻术逃课的事昭告天下了。” 这句话一从玉牌上被发出,下一刻,座位上的幻象忽地消失,再无踪影。只有一根碧绿色的翎羽飘飘摇摇,还没落到地上,便被许先生接在掌心。 谢长明心道:那小长明鸟大约是要被气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 鸟:勿扰,已经入土为安。 第14章 污人清白 终于到了中途休息的时间,众人如丧考妣,交上了自己都不太能看明白的东洲地形图,不大有人能注意到最后一排少了个盛流玉。 陈意白倒是很开心,据说他从云洲一路赶往东洲,别的不怎么样,舆图看得很熟,很有自信。 他转头寻谢长明,有心要炫耀,凑巧看到盛流玉不在,八卦之心骤起,问道:“谢兄,你坐在后头,知道这盛公子去哪儿了吗?” 谢长明从容道:“我不知道。” 陈意白道:“前几日看你和盛公子坐在一起,还以为你要与他套交情。不过这样也好,那位盛公子实在不是什么好打交道的人。” 谢长明道:“怎么说?” 陈意白道:“前几天,我与他一同上了好几节课。课上的时候,有人找他搭话,或是闲话,或是讨论问题,他一概不理,看起来是很高傲的神鸟。” 这与方才不大一样。 谢长明敲敲桌子,那幻象就抬头,很温顺地看着他。他递不动木过去,幻象也温顺地接下来,当成玩具。 与盛流玉本人相比,幻象就天真可爱多了。 谢长明甚至觉得,用几粒松子就能把幻象拐走。 但实际上不能这样做。如果真拐走了,怕不是要和盛流玉结下血海深仇。 不妥,很不妥。 谢长明问:“那座位旁的字,前几节课也有吗?” 陈意白点头:“他的性格也太冷淡了。即使是那些出身高门的弟子,平日里同我们争几句,也没有说话不应的道理。” 谢长明皱了皱眉:“他是修闭口禅,不是刻意不搭理人。” 陈意白不服,还要辩:“即使是修闭口禅,点个头也不行吗?” 盛流玉不说话,头都不点,有听不见的缘故,有修闭口禅的理由,也有他本身就不怎么想搭理人的可能。 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