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亲自去看过了,本人比这画像中还有英俊些。” “娘,我又不是只看容貌的。”宋奾不由笑道。 尤四娘边收起画像边嘀咕:“我女儿这么好看, 长得丑可不行。” 宋奾装作没听见,继续吃饭,等着她说下文。 “这个是城南书院的先生, 周则玺,家中父母双亡,只有个比他小的兄弟, 不过那兄弟已成婚,与他不住在一处。” 这便是尤四娘极为满意的一点,家世干干净净,宋奾若是嫁过去,谁也不用伺候。 她再道:“这位周先生在书院中极富盛名,听人说是知识渊博,教授有道,许多官宦家的子弟都在城南书院念书呢。” 这是另一点,有才华、受人敬仰,将来成了婚俩人也有话题可聊,不然若是找个街上卖肉的屠户,她的女儿每日只能与他聊着今日市价明日行情了。 “最重要的是,周先生如今二十有五,未曾结过亲,听说也没什么糟心的过往,阿奾你大可以放心。” 二十五的年纪不小了,而且二十五就能在书院中做先生,那才能定然是受人认可的,他这条件十分不错,为何没有成婚? 宋奾问了出来,尤四娘仿佛那是自己儿子,一脸骄傲地答:“黎婶说了,这周先生曾在父母坟前立誓,未考取功名前决不娶妻。” 宋奾便笑,“既然这样,我怎好去耽误人家?” 尤四娘一噎,怔了会才道:“你这孩子,这不是先处着,等将来他高中你们再成婚不迟。” 这会儿宋奾已用完了饭,放下筷子,思考几瞬后问:“他知不知这件事?” “知道的,黎婶家的儿子就在书院中干活,他帮着探过,没有问题。” “那便见见吧。” “成。”尤四娘丢下一字,匆匆出门。 宋奾坐了一会,青姨过来收拾碗筷,对她说:“这下你娘亲高兴坏了。” 可不嘛,宋奾都许久没有看见尤四娘这样积极去做一件事了。 日子一天天循环往复,总要有个盼头让自己愉悦些。 “青姨,我刺绣的针线收哪了?您给我找找。” 青姨立即劝道:“你这忙了好几日,别绣了吧,早些安置。” “我还不累,就绣一会,要不然手艺都生疏了。” 青姨扭不过她,将针线给她找了出来。 这晚,青姨按惯例起夜,一片漆黑宁静中只有宋奾屋里的灯还亮着,她默默叹了两声。 -- 这日,皇宫门口,一辆马车疾驰而来,城门守卫认出架马车的人,连忙放行。 马车一路通行,直接来到勤政殿外,白亦回过头,“郎君,到了。” 里面人闷声应:“嗯。” 白亦先下了马车,从后面拿出一辆可以推动的小车,推到车厢门下。 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挑开车帘,随后一根拐杖探出来,卫凌左脚撑地,不能动弹的右脚只能用拐杖代替,他一步一步走下马车,极为缓慢。 旁边有宫女走过,见着这一幕,惊讶神色来不及掩饰,这.....这是首辅大人?怎么成了这副模样? 瘸了? 白亦察觉到身后细碎的声音,回首狠狠瞪去,宫女们立刻散开,可话语声依旧可耳闻:“天啊,首辅大人不能行走了!” “我瞧着走一步都难。” “......” 白亦咬了咬唇,心里心疼得不行。 这一回的事情谁也想不到,他和白亦一直以为郎君的腿会像以往一样很快好起来的,可没想到情况越来越严重,伤口恶化发脓,中间郎君还外出剿匪了一回,这么反反复复的,后来已是彻底站不起来。 他记得清清楚楚,那日他依着往常一样去给郎君换药,他不小心手重了,当即说:“郎君对不住,我轻些。” 郎君只说:“嗯。” 他瞬间意识到什么,用了几分力去碰伤口周围,可郎君依然看着手里的文书,没有半点反应。 他一个大男人差点忍不住当场哭出来。 许是见他动作停下来,郎君问他怎么了。 他于是在他注视下再碰了碰他的腿,郎君脸色霎那灰白。 后来便匆匆结束源河一带事务,再回盛京已是好几日后。 白亦有些不忍,他心里英勇无比的郎君现在却只能被禁在小小轮椅车上,还要接受众人异样的目光,郎君何时这样委屈过。 “郎君,我这就禀了魏公公,让他处置这些碎嘴的奴婢!” 卫凌看一眼他,“莫要生事,走吧。” 白亦推着卫凌从一侧绕进勤政殿,一路上宫女太监们纷纷躲避,有些大着胆张望过来,皆是震惊神色。 守在殿外的魏公公亦是讶异不已,“卫大人......这.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