态,心里觉得十分不妥,又不敢对着易燃易爆炸的楚熹指手画脚,斟酌多日,在九月初的某个傍晚早早等在安阳府门口。 曹姨娘是要蹲守薛进。 其实以她这不上不下的尴尬身份,同样有些畏惧薛进,薛进是上门女婿不假,更是统率三十万大军的西北王,她一个半奴半主,管家的姨娘,要在薛进跟前拿长辈的架子,她自己都觉得没底气。 可关于楚熹的事,她不能跟那当爹的说,也不能跟那当兄长的说,安阳府的正经女眷总共就两个,一个是刚怀上身孕在养胎的窦十一娘,一个是刚嫁进门没多久的老二媳妇,两个女眷同楚熹几乎没来往,在她们眼里,楚熹就是楚家说一不二的姑奶奶,躲着还来不及,怎会跑去话家常,交流做女人做母亲的心得。 曹姨娘思来想去,就只能和楚家这上门女婿唠叨两句了。 说老实话,薛进对府里这四个姨娘都挺客气的,起码比对他那岳丈客气,见到曹姨娘,朝她点点头,轻唤了声:“姨娘。” “姑爷,别忙着走。” “姨娘有事?” 曹姨娘笑笑,尽可能慢条斯理地说:“三姑娘自打从常德回来,就老在屋里躺着,吃喝也不节制,这可不行呀。” 薛进看曹姨娘的眼神略带了一丝不解。 他认为楚熹如今这样挺好,不跑不跳,不作不闹,就是贪吃些,那也是她腹中的孩子贪吃,若楚熹能这般安安稳稳度过未来几个月,薛进必定日行一善,感恩上苍垂怜。 曹姨娘叹了口气:“你想啊,三姑娘本就身量长得小,吃得多,孩子长得大,她又不愿意活动,等临盆那日,万一生不下来,轻则保不住孩子,重则一尸两命啊。” 曹姨娘是怕薛进不上心,所以嘴上半点顾忌没有,只叫薛进明白事情的严重性。 她如愿以偿的吓到了薛进。 薛进面无血色的虚心向曹姨娘请教:“那,那该如何是好?” 曹姨娘道:“也不难,无非是叫她多下地走走,多出去转转,吃的清谈些罢了。” 薛进用一种领命的口吻应了曹姨娘,而后匆匆走向楚熹的住处。 回府的老大刚巧看见这一幕,上前询问,曹姨娘便简单说了一番自己的心路历程。 老大笑:“这事合该让三妹妹那位婆母操心啊。” 曹姨娘“害”了一声说:“你若不提,我都想不起来有这么个人,可别叨扰她了,她这么消消停停是最好不过的。” 李琼在安阳府多数时候都像个透明人,待谁都冷冷淡淡,饶是楚熹腹中的孩子勉强算薛家血脉,她对楚熹也不是很热络。 而她是薛进身边除了楚熹以外,唯一一个能说得上话的女性,她不愿开口将经验传授给薛进,薛进就没有渠道获取这方面的知识。 一尸两命。 薛进满脑子都是这四个字,心里一阵阵慌,快走到院门口时那两条长腿都要迈出残影了。 夏莲正在院里剪花枝,一阵风从她面前拂过,她呆呆的抬起头,环视四周,空无一人,当下起一身的鸡皮疙瘩,感觉自己撞邪了。 薛进走到屋里,脚步渐渐放缓,探察敌情似的往卧房瞄了一眼,只见楚熹倚床半躺,手里捧着一本书,边翻页边懒洋洋的打呵欠。 就像吃饱喝足的母狮子。 薛进站在屏风后,没急着进去,照例掰手指算了算日子。 差不多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