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蔡玉伯想,薛进如今在太川,和他夫人楚霸王分隔千里,据说身边连个婢女也没有,男子有几个能管住下半身的,自己命好,生了个如花似玉的女儿,若不加以利用,砸在手里多可惜,正好女儿看上了薛进,不妨就叫她去试试,成了,无疑天上掉馅饼,不成,也没多大损失。 蔡玉伯盘算了一番,对女儿道:“薛进惦记着我们的雾鬃青,你就告诉他,这事你做主,去和他谈谈条件。”蔡玉伯是个精明的商人,女儿却空有美貌,令他为之遗憾,他不得不手把手的教:“不论他薛进出什么谈条件,你都说要考虑考虑,千万别松口答应他,回来我们商量妥,再跟他讨价还价,这一来二去的,你不就跟他有交情了?” 蔡丹红闻言,大喜过望,不住地向父亲道谢。 她真以为蔡玉伯只是想帮她得偿所愿。 …… 司其这几日很沮丧,他终于忍受不了薛进的阴阳怪气,来找崔无诉苦。 “能怪我!还能怪着我了!我判断的一点也没错啊!那蔡丹红,可不就是争强好胜,不屈不挠吗!她把力气是使错地方了,还能怪我!” “……” “蓝颜祸水,自己不反省反省,就会跟我阴阳怪气。”司其沉默了一会,又像是在思考,然后抬起头来对崔无说:“不然你给我想个辙,我出去躲躲吧。” 崔无知道自己这会应该做一个倾听者,让司其宣泄一下内心的愤慨,可司其要开溜,这就不行了:“薛帅爱说什么就随他说去,你左耳朵听右耳朵忘不就完了。” “哎呀,真难受啊,你知道他今早跟我说什么吗?他跟我说。”司其坐直身,模仿着薛进的神情和口吻,一本正经道:“司将军,你这个媒人做得好,我一直以为这等风流韵事只有她楚霸王的份,真没想到我也配。” 崔无强忍着不笑:“别抱怨了,还是想想怎么解决这事的好。” 司其长叹了口气:“听蔡丹红的意思,就是要跟薛帅,没名没分她也乐意。” 以崔无的眼光,蔡丹红模样比楚熹出众,这样一个美人投怀送抱,薛进没道理拒绝:“薛帅真一点不动心?” 薛进为了折磨司其,每每见蔡丹红都要带着司其,因此司其可以毫不犹豫的回答:“他天生是做上门女婿的料,蔡丹红和马同时出现,他永远先打量那匹马。” 崔无回忆着自己仅有的几次和薛进一起见到楚熹,不论在场多少人,多么兵荒马乱,哪怕完全看不清楚,薛进的眼神也总在楚熹身上。 崔无敲了敲椅子扶手,心里有些悲哀,他其实早就意识到薛进对楚熹是有真感情了,只是始终不愿意承认,不愿承认自己追随的明主有一个致命的软肋。 可若非薛进重感情,他恐怕也不会死心塌地的追随薛进。 司其,廖三,慎良,军中这些将领皆是如此。 “那薛帅做什么打算?” “哎,耐性快到尽头了,若再过两日还谈不拢,八成就要绑了那蔡丹红,把草原翻个底朝天。” 两日之后,是月初,安阳城的家书如约而至。 薛进期盼已久,迫不及待的拆开看,那信封里竟然装着一幅画,画的大抵是楚楚,整体而言,神似形不似。 薛进轻笑了一声,又盯着那副画看,他能想象到楚楚躺在床榻上,小手抓着两只肉呼呼的小脚丫,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张着水嘟嘟的嘴,那么懵懂茫然的看着他。 只要他凑近一些,做个鬼脸,楚楚就会咧开嘴,发出一种刺耳又让人心痒痒的笑声。 薛进想抱楚楚,想摸一摸楚楚的小手小脚,想闻一闻楚楚身上甜甜的奶香味。 薛进双手捏着那副画,躺倒在床上,忽然间觉得这张床很空,他想楚熹躺在里面,楚楚躺在中间,虽然夜里睡觉一动都不敢动,被褥上总散发着一股复杂的味道,楚楚时常出其不意的哭闹,楚熹一睁开眼就吵着要喝水,但……这张床是满的。 薛进喜欢那种满满当当的感觉。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