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正是心虚,闻言实话实说,“喝的不少。她和另一位小姐喝了一坛子桃花笑,另一位小姐醉了之后就先回去了,这位小姐惦记着您的马驹,丫鬟劝了两回都不肯回去,就怕您回来找不到着急。” 谢殊一愣,心里蓦地升起一股愧疚来。 侧过身,谢殊看向戚秋。 戚秋正偷瞄着他,两人的视线猝不及防地撞在一起。 见被抓了个正着,戚秋红晕从脸上爬到耳朵尖上。 冷风吹动着戚秋鬓边的两缕碎发。 戚秋微微侧过脸,咬着唇,率先移开了视线。 嘴角却扬起了一抹不好意思的浅笑。 白雪纷纷扬扬,冷风欲说还休。 等送完井明月回府的山峨回来,躲在酒楼里的戚秋这才闹着要回府。 她被灌了一碗醒酒汤,酒气却始终没有散。 时而安静,时而胡闹。 回去的路上,天上的雪越下越大,隐隐有前几日封路大雪的趋势。 好在有辆马车,跟酒楼掌柜的借了马夫和小二,这才避免被雪淋湿的惨剧。 雪天路滑,马车走得慢,能清晰的听到马车轱辘辗过雪地的声响。 落雪纷纷,街上的行人终是少了。 马车摇摇晃晃,谢殊坐的离戚秋八丈远,却还是避免不了被戚秋胡闹。 谢殊无奈地叹气,“你们怎么让她喝这么多,桃花笑便是我都不敢喝一坛,她一个姑娘家若是喝醉了酒出什么事,岂不是追悔莫及。” 山峨和水泱也是后悔,拦着戚秋不让她去闹谢殊。 马车又走了一会儿,戚秋终是安静了下来。 手里捏着帕子,戚秋坐得端庄。 这模样,也不知道是酒醒了还是没醒。 水泱和山峨惊疑不定地看着戚秋,就连谢殊也不禁试探地问道,“你还记得你喝了多少酒吗?” 戚秋矜矜持持地比了一个量,颔首谦虚道:“一点点。” “……” 谢殊头疼地叹了口气,揉着额角,不再问了。 外面许是又起风了,街道两排的常青树上的积雪尽数被风吹了下来,洋洋洒洒,模糊了人眼。 马车突然停了下来。 还不等水泱掀开帘子询问,外面车夫的声音就传来,“谢公子,外面有一位姑娘找您。” 姑娘? 谢殊皱起眉头。 就连一旁端庄自持的戚秋也看了过来。 “谢公子。”外面传来一阵窸窣的脚步声,随后一道清甜温婉的声音从谢殊那一侧响起。 谢殊撩开一半帘子,一张艳丽的面容就在漫天大雪纷飞下暴露在马车众人的视线之下。 “这不是……”山峨脱口而出。 姑娘轻咬着下唇,“谢公子,还请您下车,奴家有话要对您讲。” 这姑娘姿色娇艳,身上裹着一件绣着红梅的披风,精致的眉眼却难掩神色苍白着急。 山峨对着水泱小声耳语,“这不是那日花船上站着的名角,映春姑娘吗?” 水泱拉了拉她,示意她别吭声。 映春满脸急切,偏偏谢殊不为所动,“天气寒冷,姑娘有话直说。” 映春一阵无言,低着头,声音隐隐带着委屈,“杨公子的事真不是奴家去撺掇的,南阳侯夫人不信,方才还派了府上下人来寻我麻烦,我不怕这些为难,可……” 映春猛地抬起头,泪珠子却掉了下来。 大雪纷纷扬扬,佳人红着眼眶,欲说还休,“可……可我怕你误会。” 戚秋看向谢殊。 谢殊依旧面色冷淡,公事公办道:“这是南阳侯府的家事,我不便过问,还请姑娘见谅。” 映春眼眶里的泪止不住的滚下来。 顿了顿,映春像是鼓足了勇气,“若说,我知道杨公子此次晕倒的事起因如何,公子也毫不在乎吗?” 谢殊这才抬起眸,“你知道杨彬晕倒?” 映春咬着唇,“南阳侯府丁对我说的,我也……猜到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