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殊的书房里,宁和立坐在了一侧的书桌上,激动地问,“你是怎么说的?” 宁和立酒品好,喝再多也不会断片,他醒来之后仔细琢磨了一下谢殊的话,越想越不对劲儿。 他不相信谢殊我有一个朋友的说辞,故而特意派人留意着谢殊的动向,本想暗搓搓的打听一下,谁知却是不见谢殊这两日出府。 他越想越好奇,实在是坐不住了,直接跑上门来问。本来谢殊并不打算告诉他此事,却抵不住宁和立说要给他出主意的诱惑。 宁和立这个人,别的事不上心,在这种事上却是个靠谱的。 谢殊将许多事隐去,也不提戚秋的名讳只说是一位相熟的女子,囫囵地讲了个大概。宁和立虽然不满,却也听得津津有味。 断在这里,宁和立不由得急了起来,“你且快说,后来呢?” 谢殊顿了一下,“与她闲聊了一会儿她家中的事。” 谢殊派出去的暗卫递回来了信,说是戚家的事已经找到了一些眉目,很快就会把东西递回来,谢殊也打算等过几日雪化了,将京城里的差事办好后亲自去一趟江陵。 宁和立一愣,“你就说了这个?你既然明白了自己的心思,为何不说与那个女子知道?” 谢殊也愣了,神色莫名地看着宁和立说:“说什么?” 宁和立急道:“说你心悦她啊!” 谢殊一顿,低声说:“我心悦她是我的事,为何要说与她听,给她负担?我若是说与她听,她又不……那岂不是平白让她难做。” 戚秋住在谢府,谢殊本就怕她觉得自己是寄人篱下,万事不好张口。若是他今日向戚秋说了自己的心仪,戚秋又对他没有那个意思,他这不就是扔了个烂摊子给戚秋,让她从今往后在府上住的都不安心。 宁和立一阵无言,“那你就打算这么藏着瞒着?打算瞒个一辈子?” 谢殊一哂,“自然不是。” 他站起身,将放在架子上的短刀拿出来。 这短刀打磨的精细,放在檀木的盒子里,刀鞘外面还裹着一层金帕,可见是平日里小心翼翼地存放着。 谢殊撩起身上艳红的飞鱼服走到宁和立跟前,将这把锋利的短刀推向宁和立。 看着宁和立,谢殊清了清嗓子,桀骜的眉眼也是头一次当着宁和立的面软了下来。他不自然地摸了摸鼻尖,眉眼轻扬,哼笑着说:“教教我……怎么近水楼台先得月。” 他的语气不紧不慢,眉眼含笑故作轻松,却不知自己早已经将心思尽数暴露出来, 这把短刀是谢殊从西域带回来的,价值不菲,能在皇城脚下买下一处宅子,谢殊宝贝的很,往日里宁和立多看一眼都不让,如今却是送到了宁和立的手边。 宁和立拎起这把短刀挥了两下,终是没忍住笑了起来,意味深长地说:“谢殊,你也有今天。” 外面长风吹过,寒霜冻人,夕阳垂暮,染了半边天的橘红。 谢殊垂首,夕阳透过窗边洒进来尽数落在他身上,他无奈一笑。 * 冬日的早晨总是雾蒙蒙的,翌日,天刚一亮谢侯爷就离了府,连早膳也没有用,谢夫人被惊醒后也没再睡。 梳妆时推开窗,谢夫人便是叹了一口气,王嬷嬷瞧了一眼屋外也说:“上山的日子恐怕又要往后推迟两日了。” 这两日接连下大雪,把出城上山的路都给堵住了。 谢夫人无奈地说:“今年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大雪下个不停。” 就是因为大雪,谢夫人安排的去灵山寺烧香的事一直从初五拖到了现在,本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