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再是帝王,阿元也早已不是他的伴读,他的臣子。现在的他是一名医生,行程比他这个闲散的商贾之孙要来得忙多了。 自爷爷出院后,除了有一回他按时去找阿元复诊,他们之间的联系委实不多,两人关系始终不远不近。 这一回,倒是一个极好的增加他跟阿元之间的感情的机会。 加上上回他跟沈老爷子本就打算请阿元回家吃饭,只是那时老爷子病重,请吃饭的时间也便一拖再拖。 择日不如撞日,不若就定在今日,也挺好。 沈长思于是从口袋里拿出手机,走去一旁的山茶花丛边上,给余别恨发了个语音通话。 沈如筠看着洁白的山茶花边上,拿着手机言笑晏晏的长思,眼角有一些湿润。 他是西沉的落日了,就算是有想要护住长思,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长思这孩子性格温柔,又太善良,得有一个人真心待他,护着他,他才能安心地作他的画,过眼下这种安生的日子。 要是哪天他不在了,沈越夫妇两人肯定会算计到长思的头上去。 趁着他还有一口气,替长思定下来。他就算是去了,也才能够去的放心。 … 余别恨才下了手术台,将剩下的缝合部分交给同台的手术医生,在手术护士的帮助下脱下手术服。 一名实习医生对余别恨道:“主任,刚才手术室时,有人联系您。” 余别恨摘下脸上的口罩,他走到一旁,接过手机,点开,看了看,是一通未接的语音通话。 是沈长思打来的。 “谢谢。” 余别恨向这名实习医生道了谢,往手术室外走去。 沈长思刚给余别恨发去语音邀请,余别恨没接,沈长思便猜测对方多半是在忙,也便没有再打第二个过去,寻思着迟些时候再联系对方。 未曾想,他才要刚要收起手机,手机便震动了。 语音通话接通,沈长思唇角弯起,“在忙?” 一连做了两台手术的余别恨,走到无人的走廊,后背靠着墙壁稍作休息。他的神情有些疲倦,声音却是听不出任何倦意,“嗯,刚做完一台手术,迟点还有一个会诊。” 沈长思皱了皱眉心,“这么忙?你身体吃得消么?” 当年,阿元便是因为在战场上负伤染疾,后来又因为战事吃紧,没能得到很好的修养,以致他的健康埋上隐患。 两人好不容易才在这异世相逢,沈长思自是紧张余别恨的身体。 余别恨又怎么会没有听出,沈长思这份关心跟紧张里头,更多的是对故人的在意。 “习惯了。你打电话给我,是身体哪里不舒服吗?”余别恨眼露困惑。 院子里的山茶开得正洁白,沈长思便缓缓弯腰凑近,闻了闻。奇怪这山茶花朵这般雅致,这香气却是一点也不好闻,有种山茶油的气息。 “没什么。爷爷想约你来家里晚上提一起吃顿便饭,但是你才刚做了手术,这个时候肯定很累,不知道晚上方不方便。要是不方便,改日再约也没关系。”沈长思直起身子道。 余别恨关心地问道:“沈老爷子最近身体怎么样了?出院后一切都好么?” 沈长思看了眼老爷子轮椅的方向,“都挺好,就是说话跟走路还不是很理想,总归没有以往便利。” 余别恨点点头,“这是难免的。老爷子年纪大了,手术能够成功,现在的情况已经是十分理想的结果。” “嗯。” 沈长思微一颔首,他话锋一转,“那我现在要怎么去答复爷爷?” 余别恨:“盛情难却,请帮我转告一声,等下了班,我会过去。” 沈长思唇角弯起一抹笑痕,“好,我这便去告诉他。” … 经过神经外科主任医师办公室的房门,余别恨在门外站定。 余别恨犹豫了下,抬手敲了敲房门。 门内传出神经外科主任康珏冰的声音,“进来。” 余别恨推门进去。 “主任。” 康珏冰原本盯着电脑,听出是余别恨的声音,他点击鼠标的动作停止,从电脑前抬起头,“是别恨啊,怎么啦?” 余别恨走至康珏冰的办公桌前,眼露犹豫。 “怎么了?平时见我办公室不是从来都有事说事,说完就走的么,干脆利落的么?这回怎么变得欲说还羞的,羞羞答答的了?不像是你啊。”康珏冰笑着打趣道。 康珏冰不仅仅是余别恨的上司,也是比他早几届的学长,因此两人讲话也就较为随意一些。 余别恨面露迟疑,“学长,今天晚上您有别的安排吗?” 康珏冰从办公室后面走出,“没有,我下完班就能走了。怎么,今天你生日,要请我们大家一起吃饭 ?不对啊,我记得你生日是在落花春暮时节,也不是现在么。”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