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母服下药,因生气与哭泣,身体疲惫地很,便早早睡了。 潘畔服侍完母亲,走到慕汉飞身旁,道:“谢谢你汉飞。要不是你来,阿娘受我的气肯定比现在更多。” 慕汉飞拍了拍他的肩膀,宽声安慰道:“都是兄弟,你不要跟我这么客气。” 他在心中补充道:而且,你也教会我很多。 那时临近月底,他准备收工回家,可之前找茬的那人却朝他走了过来。 慕汉飞看向那人,双脚微分稳定重心,双拳攥紧,身体不自动摆出攻击姿态。 慕汉飞原本以为他来找茬,接过那人含着笑道:“你叫汉飞对吧。今儿个我兄弟结婚,请你吃席去。” 慕汉飞听言瞬间愣住,他抬眼看了一眼潘畔,潘畔含笑冲他点了点头。 慕汉飞犹豫片刻,这才点头同意。 一旁一个瘦高个见慕汉飞同意,立马蹿到他的身边,高兴道:“今天我攒够了钱,可以娶媳妇了。我请你吃席,咱们好好补一顿。” 慕汉飞看向那瘦高个,疑惑道:“可是我并未跟你有何交集,你为什么请我吃席?” 瘦高个拍了拍胸膛,“能在这个码头一起扛米,这就是交集,你就是我兄弟,请你吃饭不是应该的嘛。” 慕汉飞有些匪夷所思。 怎么只是一块搬个米就成了兄弟了? 瘦高个说完,道:“今天晚上,码头旁的小摊见,你可一定要来。” 没等慕汉飞说话,潘畔走过来,道:“我们一定去,放心吧!” 瘦高个见潘畔同意,脸上充满了愉悦,拉着一旁的男人离开,边走边兴奋地讨论要开几桌馄饨。 潘畔见两人走远,看向慕汉飞,道:“汉飞,你是不是很吃惊。” 慕汉飞嗯了一声,“他不知道我的身份,我给他带不了任何利益,他请我的确有些不符合常理。” 官场之上,世事炎凉,是盛是衰,门庭见得不少。哪有人,像他们,什么都不图,免费请他吃一顿相对昂贵的饭。 潘畔笑道:“哪有什么不符合常理啊,很正常的。”他抬头看向两个勾着肩兴奋讨论桌数的两人,道:“你觉得他们两个关系怎么样?” 慕汉飞细细看了一眼,道:“关系不错。他那么护着那个瘦高个,应该是同乡吧。” 潘畔摇了摇头,他眼中含着暖意,“他们不是同乡,就是一起扛米认识的。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其实很简单的,我不想看见你没命,所有我拉你一把。” 我不在意我救你你本身能给我带来什么利弊,我就是觉得你不该死,你应该活下去,所以我救你。 很简单,关乎本心,无在利弊。 慕汉飞若有所思。 那晚,慕汉飞跟着潘畔落了座。 那座上没有酒,只有一碗他这些日子以来唯一见过的肉与油。 【我呀,要再攒些钱,攒些钱给我姑娘买支花钿当嫁妆。我姑娘出嫁戴上那花钿,一定是街头最美的女人!】一位年纪稍大的人,他喝了一口馄饨汤如此畅想。 【那我就努力攒钱,让赵老头当我亲家。】 那人话一出,大家纷纷打趣他和赵老头。赵老头佯装生气,要脱草鞋扔那个不要脸的家伙,被大家装装样子拦了下来。 【我没啥出息,就是一定要娶个老婆暖被窝。猴杆都娶媳妇了,我也得加把劲了。】 【我想攒钱给我娘买白面馒头。】 【我想攒点钱供我弟弟去书院读书。你们知道的,我弟弟学习可好了,他将来一定能当大官,为我们说话!】 ........ 慕汉飞坐在木凳上静静听着。 杨柳桥下,糙面木桌上,无需灯火,仅仅靠这欢声笑语就可驱除初秋黑夜的凉。 那晚,宾主尽宜,不同身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