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卷也如是。 慕汉飞见傅夜朝低着头瞧不清神色,也不免握紧手中的酒杯。 他在象郡躲藏了三个月,这三个月他一直在想着从前。当初母亲去世,他颓废了一段时日后便以为不会再颓废,结果遇上潘盼离世、暮生远离,在与师父的谈话中重新振作起来。 本以为再也没有什么可以能打倒他,可是父亲征鸿战死、潘盼叛国,这些再次让他萎靡不振,若不是巩晖来袭暮生再次护在他身前,恐怕他又是难以走出。 他再次以为这足够了,他不会再颓靡了,没想到他收到青槐的消息,他又产生颓意,躲在象郡多日不敢回京。 现在想想,从稚童到弱冠,他竟一丝长进都没有,真是白白经历了这么多事,长了这么些年岁。 慕汉飞见傅夜朝起身更衣,再次把手中的酒杯攥紧,心道:慕汉飞,起码为了暮生,勇敢一回。 在给自己打了一阵气之后,慕汉飞放下酒杯追了出去。 一出筵席,他便瞧见在檐柱前望月的傅夜朝,他怔了一下,旋即意识到傅夜朝在等他。 慕汉飞紧抿了一下唇,旋即走到傅夜朝身旁,与他一同掠过飞檐看着这一轮明月。 稍顷,他听傅夜朝道:“瘦了。” 慕汉飞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见还有些肉后,这才微微放下了心。 傅夜朝转过身去看向他:“别寒疏如何?” 慕汉飞想了想,答道:“此人较乖戾,看似好欺,实则武艺高强心狠手辣。若不是他未预料到我用猛火油袭击,恐怕他断不会轻易退兵,还需僵持数月。” 其实他长时间滞留象郡,除了逃避傅夜朝外,还有想知晓别寒疏退兵后状。 对于别寒疏如此轻易退兵,他始终有着不安态度,再加上他说过质国的太子想要与云国合作,便留在与质国相离最近的象郡打听情况。 若是质国掌握的情况跟云国不尽相同,的确是有合作的前提,若是相差不离,便无合作的必要性,毕竟他不想引狼入室。 可是他在象郡留了这么长的时间,却连一点消息都没有听到。 按理别寒疏败北,又是只败了一场便收兵回国,质国皇帝还未来得及从两郡捞好处,便被别寒疏用一场输了的赌局全然还给云国,其哽噎与不满心态可想而知。 可就是在如此危机重生的环境下,别寒疏回到了质国竟无受到一丝惩戒,而是依旧由着自己的性子不参朝在府中练武,无聊之际就出门寻花酒喝。 这番行径,好像此次败北与他无关一样。 可是临到云京,他却收到了消息。质国皇帝大怒,当场在朝廷中杖杀了别磬,又令禁军冲进别家,捉了别家九族即日斩杀。 而百里堤之战失败的主将别寒疏却置身这场风波事外,该练武练武,该喝花酒喝花酒,不仅无生命之忧,且官职原封不动。 倘若这是别寒疏设的局,那他的心思绝对不是他面相以及平常行为所表现的率直豪爽。 就算别家大量遭遇屠杀不是别寒疏设的局,那他在两人对战中的无常也可以看出他性子有些乖戾。 不过别寒疏的性子如何暂时跟慕汉飞无关,现在傅夜朝在慕汉飞面前,他只想跟傅夜朝多说一些话。 于是慕汉飞看向傅夜朝,笑道:“暮生,此番多亏了你,否则我断不会这么轻易。” 傅夜朝咬了一下唇,轻轻点了点头。 战事既轻易结束,那你为何又在象郡滞留数月,寻各种借口不愿回京。淑清,你在象郡到底遇上了什么,你又在瞒着我什么。 而且说到乖戾,其实我也......也有些。 傅夜朝未说话,而慕汉飞心中又憋着青槐的事,如此一来,气氛便冷了下来。 慕汉飞内心有些抓狂,他想跟傅夜朝提青槐的事情,可话到了嘴边,那颗心就剧烈跳动起来,不停地阻碍着他,让他把话咽了下去。 沉默一会儿后,慕汉飞寻了个傅夜朝能开口回答的话题,道:“暮生,我记得工部曾是钱大人,如今怎么换了人?” 慕汉飞此意是想让傅夜朝跟他说说话,由此他好静一下心,对傅夜朝说出青槐的事,但没想到傅夜朝的答话让慕汉飞再次选择了缄默。 傅夜朝听慕汉飞提到工部的这位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