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李清柔又来了,今天她穿的是藏青色呢子大衣,看着更年轻漂亮了。 她带着一个面容精神的身体强壮的中年妇女过来,一张嘴就是对着林信书:“这里用不着你了,我给他请了专业的护工,一天叁顿饭我会想办法,你回去吧。” 那时林信书正低着头给林含璋剥无花果,听说吃坚果伤口能好得快,她昨晚专门跑到超市买了好几种,乍一听李清柔的话,她抬头去看林含璋,对方的脸色已经变得可怕极了。 “你是不是觉得我日子过得太好了,不让我难受你就不舒服?”林含璋直接坐起来,要下床。林信书赶紧不让他乱动,医生说了,不能情绪起伏太大,也不能激烈动作,她怕他伤口崩开。 他到底没推开她,“你走吧,我不想看见你。” 李清柔像是没听到他说的话,把护工指给林信书看,“她姓张。以后就让她来接手,你该干嘛干嘛,不要围着我儿子转。” 林信书不说话,护工可能也没想到会被如此排斥,两个人都觉得很尴尬。 李清柔伸手把林信书剥的果仁拂落,“吃什么无花果,有什么用?以后要听护工的,她说能吃什么才能吃。”护工在旁边一脸不认同,可能她也觉得没必要做到这个程度。李清柔甚至将林信书做好的饭连同一整个保温桶扔到垃圾桶里,里面东西很多,重重落下,汤汤水水撒得到处都是。 林含璋想起来,林信书压着他不让他动,她真的怕他们母子在病房里打起来。 李清柔还是不满足,拍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尘:“你和那个李佳佳的官司呢,我昨天回去想了想,确实不该插手。不过我管不了你我还管不了她吗?”她的手指着林信书,“你离我儿子远点,他现在有人照顾了,没你什么事了。” 林含璋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她也不归你管,你算什么东西,你也配?” 李清柔脸色一变,高高扬起手,林信书见势不对,挡在他前面,那巴掌重重落到她头上,把她打得晕乎乎的,有一瞬间脑子一片白。 林含璋刷地站起来,也不管林信书怎么拉着他。直接光着脚下地,把他那个一脸怒气的妈和一脸懵逼的护工往外推。他原本就受了伤,但是力气一点也不少,很快就把两人推出门,反锁门,任凭两人怎么拍门都当没听见。 就是这一番折腾,他的刀口裂开了,疼得厉害,血很快就浸透白纱布,染上外面的病号服。林信书也不管他阻拦,慌忙开门去叫医生护士,等她带着医生护士回来,李清柔和护工已经又进去了,叁个人又扭成一团。 医生气得大喊,“除了病人都出去!家属也出去!” 李清柔和护工才不情不愿出门,林信书也是恋恋不舍的,出门就让李清柔一顿好骂:“你现在是长本事了,狐媚子了!你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我们家跟你扯上关系真是到了八辈子血霉!你先是害得我离婚,现在还不放过我儿子,就知道缠着他不放。我们家也养了你十二年呀,没有对不起你的地方,你走就走吧,怎么还回来,怎么又缠着我儿子了!你俩根本就不合适!” 林信书默默听着,没什么好反驳的,她听着就行。如果换成是她,也不想让自己花一样的儿子被大他叁岁一无所有的穷丑女人套牢。在她的价值观里,林信书比李佳佳还可怕,李佳佳至少是大学生,长得漂亮,家境也不错,作为儿媳妇比林信书合格多了。 至于精神病,哪有什么精神病,就是脾气不好,上海本地小姑娘本来就养得娇,当众不给人家面子,人家肯定翻脸。 她骂了好久才停,医生和护士重新给林含璋缝了线,做了包扎。这回他的母亲可能自觉已经在李佳佳那件事上做了退让,不把林信书撵走不行,就带着护工在病房里僵持。 林信书把保温桶从垃圾桶里面捡出来,把饭倒掉,洗干净。 晚上李清柔叫护工去医院的餐厅打了病人餐,没滋没味的,一路冷风吹到病房也凉透了,林含璋自然一口也没吃,林信书也跟着饿着。这一天,她们到了夜里十二点才走,林信书想点外卖,发现附近也就只有烧烤店还开着门,没有一样林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