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山蚊子多,晚上都有熏香驱蚊的习惯。 苏禾递了包粉末给李大勇,“这事需要徐徐图之,你找机会将它放进姓涂的熏香炉内。” 她给的并非猛药,而是提神助性的,让他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而已。 刚吃完饭,柳氏差人来请,说是舟车劳顿腰痛不止,让苏幕大夫过去瞧瞧。 苏禾到的时候,柳氏刚泡完汤泉,把脉过后开始熏艾施针。汤药一日三餐饭后服,针灸一日一次,七天一疗程。 “夫人,你今天脉象较乱,莫非有烦心之事?”苏禾明知故问,神情严峻地叮嘱道:“此病最忌心情积郁,还请夫人克制,如此才能见成效。” 柳氏暗自咬牙,“谢苏先生,我会克制的。” 等苏禾离开,柳氏吩咐老妈子,“于妈妈,那贱人的别院离男宾区很近,你派人盯紧了,我就不信她不偷腥。”若非买通大夫,她根本不知老爷的身体已经被贱蹄子造坏,心有余而力不足,他根本满足不了这种从勾栏院出来的骚货。 既然她胃口这么大,岂能不满足呢。 苏禾回到院子,刚打算睡个午觉,徐夫人的丫环来请。她都差点忘了,钟大夫没来,治疗简庭宇的任务自然落在自己头上。 与前几日不同,简庭宇的状态不太对。身体还在恢复中,看不出有什么大问题,但他面色凝重郁郁寡欢的可不是好兆头。 看来,性命保住之后,他开始关注现实问题,会不会成变哑巴或独臂佬,甚至于其他方面的,譬如身有残疾无法接管简家生意等。 当然,这仅是苏禾的猜测。 徐夫人早有发现,这才特意带他出来散心,以免他钻牛角尖自暴自弃。 “苏大夫,有何办法能解开他的心结?”弟弟向来被家人捧在手心当宝,一下子经历这么大的变故,他走不出来也正常。偏偏她是女流之辈,丈夫又沉心政务,虽然心疼弟弟却不懂如何开解他,真是让人操碎了心。 虽然忌惮苏禾的身份,可是跟她处久了,徐夫人还真把她当朋友看。她想,苏禾也有云端掉入泥潭类似的巨变遭遇,应该可以取经借鉴的。 凭交情,苏禾远不到过问徐夫人家事的程度,这时候跳出来表忠心反而猴急了,她斟酌道:“简公子遭此巨变,心态必有起伏转折,不如寻些开心事激发他抗争病魔的斗志,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这倒把徐夫人难住了,“不瞒苏娘子,我弟虽出身商贾之家,但心向仕途。依他现在的情况,怕是没希望参加明年的春闱会试。错过这次会试,又得再等三年,他必会心郁难舒。” 她的意思,苏禾懂了。无非就是觉得大夫说话有份量,说一句顶她十句呗。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拔针的时候,苏禾借故道:“听徐夫人说,简公子要参加明年春闱会试,怎么还不把书本捡起来?莫非公子已经胸有成竹,拿下榜首没问题?” 简庭宇面容愁困,丝毫不为所动。呵呵,他现在就是个废人,连笔都拿不起来,如何会考? “公子只是伤了右手而已,何不试试左手写字?”苏禾一本正经的胡扯,“左手写字开发右脑,人会变得更加聪明。你若不信的话可以想想,历朝历代用左手写字的天纵之才,可不在少数。” 简庭宇过了下脑子,似乎还真有不少。可是,即使他把左手练出来,也没有哑巴做官的先例。 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