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 御医尽力了,许戈他就是不醒,征兆也没什么改善。 岭南势同水火,许戈能等,但皇帝不能等,再等下去指不定哪天岭南就彻底沦陷了。 起初朝廷从骨子里瞧不上交趾,但数场战役交锋下来,对方用兵如神,战术诡异刁钻,让缺乏实战经验的南方军溃不成军。 说来也奇怪,偏安一隅的交趾似乎对闵朝了如指掌,尤其是军队的战术战略,对前方作战的将军更是拿捏透彻。 据西南最新军报,交趾使臣频频出现在边境,似跟边陲敌军密谋。 交趾卑鄙,实行远交近攻拉扯西南敌国,欲图截断西南军队支援。 朝廷之上,倒有几位将军请战,不过随着掌握交趾的情报越来越多,皇帝并不觉得他们可以统领军心涣散的南方军。 一团烂泥的南方军,不是谁都能扶上墙的。 刚下早朝,传来清乐侯苏醒的消息。 人是醒过来了,但是病来如山倒,情况很不乐观,皇帝让朱新八去一趟。 足足两年多,朱新八第一次光明正大踏进清乐侯府,单膝下跪请安,语气透着急迫,“侯爷,属下来晚了。” 跟苏禾呆久了,许戈随和很多,不爱讲究这些虚礼。 皇帝心里清楚,许戈南征利大于弊,战败或救不出被绑的诸国使臣,刚好有理由置他于死地,打了胜仗守住国土对朝廷也是有利的,但到底害怕许戈重新掌兵。 纵然南方兵是虾兵蟹将,但许家个个都是练兵好手,他担心这里面有算计,所以既然许戈挂帅,给的条件极为苛刻。 许戈的屡屡拒绝,稍微打消皇帝的怀疑,但谁知他竟然一病不起。 火烧眉毛,皇帝就算再有耐心也禁不住磨。 当初怕许戈另有图谋,谁知到头来人家只想躲清静。 上赶子的不是买卖,许戈醒了又怎么样,他现在虚弱的无法下床,再躺个半年都不是问题。 朱新八是来谈条件的,皇帝那边有所松动,碍于岭南战事吃紧,在兵部的建议下已经紧急扩充兵源,军资除了兵部调拨之外,岭南相邻的州郡也会调拨一批。 另外就是战船的问题,水师衙门已经从东海调拨。 至于军费嘛,国库所剩不多,钱是拿不出来了,朱新八能争取到的就是拦截岭南的税收充当军费。 打仗不给钱,这不是脱裤子耍流氓么?许戈躺着不愿起来。 这老匹夫,既要别人打胜仗,又把别人的手脚绑着,他想的比立牌坊的婊子还要美。 一顿饭的功夫,朱新八从侯府离开,进宫复旨。 他对皇帝说出自己的判断,一是清乐侯身体确实抱恙,二是他的病没外头传的严重,多半是觉得南方战局不利,临时挂帅不得人心,加上朝廷兵马粮草薄弱,怕吃败仗才借病不愿领旨。 话刚说完,岭南最新的军报传来,朱新八看清军报内容时脸色煞白,沉默半晌后神情凝重,“皇上,这一仗怕非清乐侯挂帅不可。”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