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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41)


    她总不可能现在剧透的,毕竟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就算真的说出来,也不会有人相信的。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亦秋也看见了远方的魔气。

    它就像是一阵足以吞噬一切的黑雾,带着沉沉的压迫感,于那本该月朗星稀的夜空之中,缓缓聚拢,且愈发浓烈。

    洛溟渊加快了步伐,似恨不能向前奔跑。

    这样的速度,与身体健康的常人相比,都已经算得上很快了,亦秋在身后追着,都多少感到有些吃力。

    她看见洛溟渊身上的衣衫被鲜血染红了。

    是这杵着拐杖的剧烈奔行,使他肩腹之上还未愈合的伤口迸裂了。

    他分明伤得那么重,却又跑得那么快、那么急,生怕慢了一秒,就是一生的遗憾。

    原文里的男主,是和白见幽一起,被魔气牵引过去的。

    这个原因,是多么的顺其自然啊,那么多读者看了都没发现其中尴尬之处。

    如今想想,着实太可笑了。

    洛溟渊如此在乎他的养父养母,那既有能力感应魔气所在,又怎会随着白见幽往反方向行之?

    小说的世界,活该是要崩坏的。

    主角也好,反派也罢,作者创造了他们的骨血,却也辜负了他们的灵魂。

    她想,今夜过后,她应会放下原有的偏见,不再讨厌眼前的少年。

    今夜过后,她会想方设法,阻止一切悲剧的发生。

    全当是对今日心底的这份自私,做出的一点弥补吧。

    陌水城东。

    魔气,无情地笼罩着四周。

    遭受魔种侵蚀的人类,不成人形地躺倒在地。

    江羽遥手握长剑,刺穿了它的心脏,墨绿色的血液自伤口流出,顺着剑尖渗入泥土,恶臭而又浓稠。

    一对中年夫妇,轻颤着身子,紧紧抱拥彼此。

    他们望着眼前救下自己的两名女子,眼底却没有感激,只有恐惧。

    此魔种极为阴毒,一旦种入心脉便无药可救,它会顺着命魂生长,魔化凡人的三魂七魄。

    若不在彻底魔化前将其斩杀,魔化者便会脱离六道,再无法进入轮回。

    幽砚淡淡说着,语气虽是波澜不惊,可望向眼前人类的目光,却隐隐携着几分复杂。

    江姑娘妇人看向江羽遥握剑的手,目光有些许恍惚,恍惚过后,不禁泛了红,我和我当家的没救了,是吗?

    江羽遥没敢应答,可握剑的手却不自觉地轻颤了起来。

    此时的无声,无疑是一个笃定的回答。

    妇人看了一眼紧紧护着自己的男人,吸了吸鼻子,伸手抹了一把泪,问道:可以再给我们一点时间吗?不需要太多的,就一小会儿。

    她说着,和自家男人对视了一眼,相互搀扶着从地上站了起来,连忙走回屋中,一边研着墨,一边催促男人快些找张新纸来。

    幽砚站在门口,江羽遥跟了进去。

    妇人见了,害怕时间不够,连忙着急起来,反复念道:很快,很快的,我给溟渊留封信,江姑娘你帮我们为他带去,就说就说你来看我们,发现我们搬走了,只留下了这封信。

    溟渊这孩子打小就聪明,他要是问别的,你就说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啊不然,他一定会起疑的。

    妇人说着,回身接过了丈夫递来的纸,那愈发颤抖的手,拿起了一看便许久未用的笔。

    那双手,已经开始乌青,这是魔化的前兆。

    可妇人还是努力控制着这样一只手,在纸上写下了简简单单的几句话。

    她在信里对洛溟渊说,她娘家那边生意做大了,她也想过上好日子,便撺掇着他爹的一块过去了,等回头日子安定下来,会再寄信回来的。

    娘家在哪,她没说,回头是多久,也没有说。

    江羽遥望着那只有寥寥数言的诀别信,不由得默然垂眸,那压抑于心底的挣扎,让她不自觉咬破了嘴唇。

    妇人放下手中笔杆,眼底闪过一丝欣慰。

    她说,这样就够了,让那孩子以为他们将他丢下了吧,日子久了,自然就不在乎了。

    话音落时,她扑进了男人怀中,忽然泣不成声。

    算不得空荡的房间里,只有两个凡人赴死前压抑的痛哭。

    可当他们离开彼此怀抱之时,却发现门口静静站着一个浑身是血的少年。

    客栈上房的圆桌边,亦秋趴坐在幽砚的身旁,她眯着双眼对着窗,抬头仰望着天上刺目的艳阳。

    陌水城的魔气散去了,城东死了三个人,不过因为无关紧要,又与魔有关,为了避免恐慌,所有消息都被压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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