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 幽砚,翳鸟不见了亦秋不禁问道,她,她难道没在追了? 我若一心要逃,她又如何追得上?幽砚反问。 可她就这么放弃了? 这怎么想都不合理啊。 干扰金乌与扶桑历劫,趁虚囚禁木神句芒,无论哪一项都是一桩重罪,今日朝云若是逃走,他日忆起一切,与那洛溟渊和江羽遥一碰头,必定少不了天界的追责。 翳鸟既已做到了这个地步,又怎会允许幽砚将朝云救走? 困兽无望之时都能爆发出极为可怕力量,莫非她的伤势已经重到无力顽抗了? 亦秋这般想着,忽见昏暗的远方,骤然亮起一阵无比明亮的五色灵光。 她下意识抬手遮住了双眼,直到适应了这抹光亮,这才向着那刺目的光源怔怔望去。 她虽对这个世界的术法知之甚少,却仍能感觉到那灵光好不寻常 她看见五色灵光一点一滴失去了属于自己的光亮,它们与这夜幕相融,不再像是天空的虹霞。 反倒像是吞噬天地的诡谲怪雾,在那遥远的夜空之中愈渐扭曲,就像 就像一副巨大的抽象派油画被人贴在了天上,只是这么远远望着,都会觉得好压抑。 这特喵是什么鬼形容啊! 亦秋不由得拍了拍自己的脑门。 她再次将目光望向那头之时,只见那扭曲的彩雾之中,渐渐泛起了黑烟与血色。 那异样的感觉,让她感到有些熟悉,却又如何都想不起来这到底是个什么。 一股说不出来的压抑感,随之撞入了她的心间。 血腥气,她闻到了血腥气。 蛇山群妖瞬时乱做一团,惊惶无措地四处奔逃。 亦秋看见,那些妖灵身上有什么东西,正在被那一团扭曲的彩雾吸走。 与此同时,一股吸力将她向那头拽了些许,又忙被幽砚撑开的护体灵力尽数拦阻在外。 翳鸟这是在做什么!亦秋不由惊呼。 幽砚沉默片刻,道:疯了 疯了?亦秋眼角不自觉抽搐了一下。 什么叫疯了? 那翳鸟不一直都很疯吗? 她控制不住自己了。幽砚话音落时,已然带着亦秋飞到了蛇山的一面海岸。 眼前的封山结界也因那翳鸟的「癫狂」产生了一定变化。 曾经笼罩着蛇山的五彩光华,此时此刻已经变成了一层沾染着黑烟与血气的怪雾。 亦秋心里咯噔一下,猛地记起了这种熟悉的感觉自己到底在哪见过。 魔气,那是魔气! 对,抓稳了! 幽砚说着,身子微微向后一倾。 亦秋大惊,连忙一手搂住朝云,一手紧紧抱住了钦原鸟的脖颈。 只见钦原鸟扇动着那暗红的羽翼,于身前卷起一团巨大的幽绿灵光,灵光之中竟也夹杂着那黑烟与血色。 没错,这是魔气。 幽砚生而为魔,能够使用魔气十分正常,可翳鸟又是如何使得? 她她堕魔了? 心智不坚者,自会为魔心所扰,她想用魔的力量对付我。 幽砚淡淡说着,将面前的封山结界打出了一个巨大的窟窿。 下一秒,她自那窟窿之中飞身逃离。 亦秋慌忙地回望着身后,只见那翳鸟一声惊啸,已振翅飞上高空,浑身上下皆染魔气,以一种极为可怕的速度追了过来。 幽砚,她要追上来了! 她控制不了心魔,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她吸食掉蛇山上千妖灵,以此力量平复心绪 亦秋不由诧异地低下头来。 说出这句话的人,不是幽砚,是她怀中的朝云。 她见朝云挣扎着想要坐起,连忙搀扶了一把,却见朝云撑着虚弱的身子,于那钦原背上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望着翳鸟抬起了双手,似是想要结印。 小说里曾经写过,句芒下界之时曾自封神力以逃避天界监管,封印解除之前若执意动用神力,必定伤及灵脉。 可此时此刻,灵力耗损过重的幽砚定然无力迎战那已然堕魔的翳鸟,能够阻止翳鸟的,只剩下一个朝云了。 朝云,你亦秋一时竟不知该不该将其阻止。 她本不应如此 朝云说着,指尖结印已成。 一抹柔和的灵光,自她指尖洒向了身后那片被魔气侵蚀的孤岛。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