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说……这往后便可少行礼了,还真算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想到此处,她不由得觉得,这个矶阳脾气怪异,也有怪异的好处呢! 而就在她想着这个的时候,荣国公见二人已然下了马车,在那儿等着他,他便在数丈之外下马,然后恭敬而来,朝矶阳施礼道:“久仰卫公子大名,今日得见,真乃是茂山之幸啊!” 茂山,正是荣国公的字,姜沉禾听闻便是了然,他父亲这是以姜家人的身份拜见矶阳,而非大齐国公爷,更有亲近交好之意啊! 只是,父亲如此热脸,也不知这矶阳如何?毕竟,纵然她的琴声对他的旧疾有好处,可是,人家并没有必要礼遇她的父亲啊! 因而,此时姜沉禾连忙望向矶阳,希望对方即便是对他们这小国的家族不屑,面上也别太难看啊! 然而,她如此担忧,矶阳的表现再次令她呆了呆。 只见矶阳也朝荣国公施礼道:“您乃是长辈,如此大礼,真是折煞京华了。” 什么…… 姜沉禾看的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这…… 这矶阳不但没有端架子,竟然还如此恭敬,竟然向她父亲行礼,还说什么折煞…… 这简直…… 咳咳…… 等等,他不是说不喜俗礼么? 怎么,屈尊向一个小国的国公行礼呢? 河走和梁军侯等人也是惊呆。 这场面,完全是他们无法预料的。 他们就是想破了脑门儿也没有想清楚,这么个高手,竟然向他们将军行礼。 河走完全不明白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简直让他摸不着头脑。 就在一个时辰之前,他将信交给荣国公,对方看完,便火速赶了过来,对此,他并没有什么奇怪,毕竟,荣国公急着解决此事,可是…… 怎么现在反过来了? 不是人家救的他的小主子么? 而且,小主子不是把人家关进兽笼里了么? 好,你不怪罪就罢了,现在竟然如此礼遇被救之人的父亲? 不应当是荣国公礼遇他么? 而那封信…… 不应该是姜家赔点儿什么,为他压压惊么,怎么?难道他猜错了? 而荣国公此时也是震惊,完全没有想到人家一个天朝大族的公子如此礼遇他,不过,他到底是性子豪爽之人,反应过来的时候,立即笑道:“哈哈哈……卫公子果真是谦逊之人,姜谋佩服,佩服!”言外之意就是,人家大族公子能够向他施礼,乃是一个大族的气度,并不因他乃是小国国公而轻视,真是心境高远啊! 姜沉禾听言,也是点点头,可不是,人家一个大家族的公子,自然要有大家族的气度和胸怀,自然不会同他们一般见识,端着架子,更是小家子气了。 矶阳却笑道:“国公谬赞,如今京华已然收令爱为徒,往后入住家,实在是叨扰了。” 荣国公却是摇头,笑道:“卫公子真是太过谦逊,您肯入住寒舍,乃是姜家之幸啊。”而事实上,在信中,他已然知晓自己的女儿被这个卫公子收为徒弟,纵然他十分奇怪,但是……显然还得罪不起,自然拒绝不得,而对方此时又有如此气度,他更不可能开那试探之言。 因而很快笑着送矶阳入外城门,但是,这时候,问题来了,这个矶阳是骑马,还是坐马车,因而他看了看马车的方向,又看了看身旁的马,而就在他犹豫的时候,矶阳已然向他比划了个请的姿势,他自己则走向另一匹马,正是方才河走所骑。 荣国公见他如此,顿时大笑,“哈哈哈,卫公子真是豪爽之人啊!” 其实,大家族的公子最重规矩,那条条框框令人头痛,而方才人家如此以礼相待,所以,他自然要还礼,可是未曾想,矶阳乃是如此痛快之人。 因而,荣国公也当即上马,驱马向前往外城门纵马而去,姜沉禾见矶阳选择了骑马,也上了马车。 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