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棠溪至今没有查出来,当年明帝见到后轻笑两声,再度又将门关上。 明帝与秦棠溪不同,秦棠溪是满怀欣喜后猛地见到是森森白骨,内心崩溃了。 这是谁的尸骨? 奸臣?逆党?亦或是良臣? 她得不到答案,乾宗陛下并没有告诉她。 直至今日,她都不知这是谁的尸骨。 阁楼突然失火,火势蔓延至四楼,事发突然也无人赶得及来救。明姝闻讯赶到之际,整座阁楼都一片火海中。 长公主被烧伤了,地毯上的火就像是一层网,密密集集地将她包裹起来。 她见到明姝的那刻,恍若隔世。 望着秦棠溪被火熏黑的面颊,明姝伸出手,慢慢地摸上她的唇角,眼中泪光闪了闪,你怎地去了五楼? 暖阁内都是柔软的地毯,稍见火星就会燃烧,此地又常年无人过来。 她差点就见不到她了。 暖阁不要了,我们回去。明姝不明白她为何去了五楼,也没有多余的时间去说话,俯身背着她往寝殿走去。 明姝身子不好,背着有些吃力,起初几步不稳,秦棠溪都跟着她晃了晃,后来,渐渐平稳。 从暖阁到寝殿的路不短,走到后来,明姝眼前发晕。 幸好拾星唤了车辇过来,两人一道上车,明姝累得满面汗水,脸也愈发白了。 回到寝殿后,太医快速就过来了,长公主是脚踝被烧伤了,衣裳撕开的那刻,众人抽了一口气。 长公主面色不改地凝着明姝,明姝不理她,径直去一旁坐着,随手就去拿果子吃。 拾星忙道:陛下,不能吃甜食。 明姝当即就恼了:不能吃你拿进来做甚? 拾星忙跪下请罪,明姝觉得更加烦躁,出口就道:出去领板子去。 秦棠溪皱眉,看向明姝,后者心虚,但挺直了脊背与之对视。 拾星是无妄之灾,那盘果子是给长公主准备的。皇帝病后就不大爱吃东西,别说是甜甜的果子,就连饭菜都未必会吃。 她是皇帝,秦棠溪也没有当众去说什么,随了她去。 上过药后,太医就嘱咐了几句不能碰水的话,明姝也听进去了,回头想喊拾星却找不到人。 她只好自己记住了,又令人去熬药,让人铺好了被子,自己扶着长公主躺下。 秦棠溪不大理她,药上过后就不再那么疼了,闭上眼睛却没有什么睡意。 明姝也觉得累,她的累在于自己的疲倦,自己想着就上榻,爬到里侧去了。 窸窸窣窣一番后躲进了秦棠溪的怀里。 两人面对面躺着,秦棠溪将自己的双手从她身上抽了回来,这样,明姝最多就靠着她,不算抱着 明姝干瞪了两眼,索性将被子掀了,气鼓鼓地看着她。 秦棠溪背过身去,还是不理她。 许久后,内侍长文青来禀报暖阁一事的善后。 明姝很累,但还是从榻上爬起来,晕晕乎乎地见文青。 文青是在明帝死后新调来的内侍长,年过三十,沉稳老道,见到皇帝出来后就禀道:暖阁都烧塌了,抢出来些册子,其他的需等火彻底灭了,才能去找。 这个时候去找容易被烫着,等到晚上的时候就能查清楚了。 皇帝却道:找找可有一具白骨,虽不知是谁的,若能捡出来就葬了。 文青应下来,又道:方才秦相带着旨意去了。 皇帝并没有什么异样,无精打采,看了文青一样,冲他摆摆手:下去吧。 文青退下后,明姝觉得无趣又憋屈,朝里头看了一眼后自己在小榻上歇下来了。 长公主被烧伤后就无法行走,暂时留在了皇帝寝殿。奏疏流水似的送了进来,朝臣有事也来禀。 最大的事还是皇室为章安大长公主求情,皇室感到莫名,就连孙太后都觉得此事不可思议,前来劝皇帝。 明姝兴致缺缺,只道一句:轻视大长公主,就该如此。 孙太后觉得事情不妥,道:轻视又如何,那是大长公主,你这么一来就伤了皇室的心。 明姝把玩着手中的御笔,眼皮都不抬一下,旨意已下,再难更改。 孙太后扶额:你是得了什么魔怔? 她轻视长公主,无非仗着自己的身份罢了,朕夺了她引以为傲的爵位,她就该知晓什么是尊贵。朕性子不好,见不得旁人轻视长公主。明姝说得极为冷漠,眼睛黑白分明,细细去看,毫无温度。 孙太后知晓这个孩子变了,皇帝是该心狠,可不是这么胡来。 你这么一来是给她树敌。 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