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了过去。 秦见晗从墙头上下来了,三条腿的椅子孤零零地还在墙角下,没有人将它拿回去。 看守的内侍见到这等架势吓得脸色发白,立即明白过来,小跑着过去,内侍长,您来说一声就成,小的就给您办好了。 文青没有回话,领着自己的人进去,秦见晗坐在稻草上,嘴里还是在喊着驾驾驾。 这里将一个神智清醒地人逼疯了。 不说二话,后面冲上来两名内侍,一左一右地架起秦见晗。 受惊的人立即跳了起来,声嘶力竭喊道:你们是谁、你们是谁,我是郡主、我母亲是长公主,你们放肆 文青挥挥手,两名内侍狠狠地将人押着跪在文青面前。 文青端着一盏酒,未经思考就灌入秦见晗的嘴里,动作很快,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几息后,内侍松开秦见晗,后者快速地爬了回去,将自己的身子藏在草里,警惕地盯着文青等人。 片刻后,草被抛得飞了起来,秦见晗遍地打滚,手中抓着一把草就朝着文青砸过去。 草很轻,砸出去就掉了下来没有一点作用。 半晌后,秦见晗蜷缩着身子,疼得哀哀叫唤,嘴角露出一丝鲜血。 渐渐地,身子不动了,文青走上前试了试鼻息,还有些气。 又等了小半个时辰,他再试,没有气息了,才道:丢入乱葬岗。 两名内侍应下了。 文青回去复命。 皇帝神色不展,提笔写信,毫笔落下后,墨水脏了白纸,笔迹潦草。她将白纸揉成团,丢入纸篓里,重新写道【秦见晗已死,鸠杀。】 信很快就到了长公主的手中。 秦棠溪初初见到七字后微微愣神,明姝登基后,她暗中去见过秦见晗几次。 初始,秦见晗的神志尚是清晰的,见后只问新帝如何处置她。 后来再去,她就会说几句疯话。 最后那次是在去年秋日里,秦见晗彻底疯了,坐在墙角里,抓住一把草,自己同自己说话:澜儿的琴今日进步、澜儿做的糕点也很好吃了、我要和澜儿成亲。 最后那句话尤为刺耳,秦棠溪听后就没有再去过。 未曾想,那次便是永别了。 皇帝能将人留至今日已是仁慈。 秦棠溪将信烧了,一切过往付之一炬,随着烟火散去,谁都不会再提那些过往。 她提笔写道【秦淮一切顺利,勿忧。】 信使去送信后,安太妃便来了,见对方脸色苍白,关切道:怎么了? 秦见晗死了。秦棠溪道。 安太妃眼皮子一颤,道:死了便死了,也该死了。信国公府的案子过于繁杂,秦见晗在这里也不过是扮演了棋子罢了。 秦棠溪沉默下来,神色慢慢地恢复。 我去见一见霍屏,秦淮不可动,只可安抚。只要霍屏开口要查楚襄王的谋逆案,一切都会水到渠成,就怕对她死脑筋不肯。安太妃提议道,她见过霍屏几次,都是在对方小时候。 霍屏比秦棠溪大一岁,那时楚襄王将她母亲带回王府,本以为会送王府,不曾想楚襄王也不是个东西,将人安置在别院做一外室。 霍屏出生后,王府是不认的,霍屏母亲求到了尚是世子的赵烨,赵烨也没有办法,转而是求那时的太子、就是后来的乾宗陛下。 求情没几日,楚襄王就反了,王府认为霍屏不详,就更加不认。 本就是一姑娘,不认也不会有人在意。 也就是王府不认,才留了霍屏一人。当时母女两人若是进了王府,只怕也落得被赐死的地步。 如今活着也是侥幸。 对面的秦棠溪不赞同道:与疯子计较无异。 不去试试我来这里看着你装神弄鬼?安太妃嘴上不留情,话里户外都是鄙夷,秦棠溪习以为常,只道:母亲回洛阳吧,替我看着陛下。 放心,她有色心没有色胆,不用我看着。你是不是去了余阳?安太妃揶揄道,就小皇帝那个性子,给她一个女人都不会看。 对于这点,她就很敬佩秦棠溪,调.教有道,寻常人也就罢了,偏偏还是一国之君。 秦棠溪当作没有听到太妃不正经的话,但余阳那里应该是有故事的,她拒绝道:去了您也不能去,霍屏恨我入骨,您去了会死。 安太妃没明白:她恨你做什么?你又没杀她娘又没调戏她媳妇,哪里来的恨意? 秦棠溪扶额,她恨我这么多身在皇室,享受荣华富贵。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