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话,目光在屋内巡睃。 “你说吧,你是不是高中就惦记人家了?我记得你高中就开始乱涂乱画了。” 石墨从小跟爸爸学画气象要素图、分布图、曲线图等,线条机械,笔触生硬,倒是高中开窍,受日文化影响,开始临摹漫画女孩。 当然,也就是些直男要素——大眼睛、齐头帘、大长腿、海魂衫、过膝袜,以及,膝盖到腿根的绝对领域是每幅画的重中之重。 她啧啧两声,也就作罢。 说实话,男生这种事上要开窍,拦都拦不住。 内裤床单突然换洗勤快,房门关得干脆利落,她又长时间不着家,只能通过阿姨的转达了解一二,再靠些不入流的手段辅助——偷偷翻翻儿子书桌了解思想动向。 起初,石墨画得和漫画书上差不多,后来特意找老师学了一套,再看就有模样了。直到他把成形旧作上墙,莫蔓菁才发现他在画人方面的进步,哎哟,画出特色来了。 “你画的是她吧。”见石墨不回答,她也不意外,自顾自道,“肯定是,我就说没见过怎么会眼熟。” 莫蔓菁这厢包公断案,石墨那厢爱搭不理。 她拿起笔对着面前的a4纸写贺卡,动作十分吃力。 石墨见她眯眼看字,半天才下笔,利落起身从长桌抽屉里取出副老花镜,“老了就是老了,别逞能。”非要漂亮,不肯戴老花。 莫蔓菁发觉他的动静,当他搭理自己,一边掰开镜腿,鼻托松松架上鼻梁,一边感叹道:“我还以为你喜欢小柏那款,吓死我了,你自己就够无聊的,再找个愣的,又蔫坏,这日子往焯水扁豆上去过了。”又没味又没嚼头。 她自作多情地陶醉起来:“我还蛮喜欢更生的......漂亮是其次,主要是什么你知道吗?” 助理认真地等下文。 莫蔓菁食指一伸,自问自答地点评起来,“机灵!那两眼珠子会看眼色,还会卖乖......你说这双胎,要是龙凤胎就好了......哈哈哈哈,我居然会想这种事,我可不喜欢带小孩,到时候我贴你们钱......”莫蔓菁跟助理聊上了,还把石墨青葱画作的进修之路又一叨了一遍。 石墨抄兜在屋里转来转去,东看看西看看,第一次来一样。 莫蔓菁又拆了一沓贺卡,将包装纸往他身上丢,唤起他的注意力,又是一箱话匣打开—— “你不结婚,人家姑娘同意?家里同意?” “你这么喜欢人家为什么不结婚啊?” “别跟我嘴硬,从高中就画人家,臭流氓,我要是人家姑娘都害怕。”跟变/态似的! “肚子都大了不结婚对得起人家?” “别过几天人家父母找上门来,我跟你爸都是正正经经的人,别被你搞得晚节不保,你们捣快钱无所谓,渣还能渣出名声,我们都是靠正派名誉吃饭的。” ...... 莫蔓菁一个人的声音灌满客厅角角落落,环绕如蛙噪,唯独石墨没被渗透。 生儿子最坏的地方在于,他不跟你交心。确实,女儿跟妈妈讲情/事是贴心棉袄,取经聊天,儿子讲就显得婆婆妈妈,儿女情长了。 石墨神游天外,半晌说,“我想换套房子。” “什么?” loft的楼梯很窄,那天产检看到几个孕妇大腹便便,低头都看不见脚尖,上下楼应该会很麻烦,“她肚子大了后面下楼不方便。” 莫蔓菁翻白眼,合着她刚一通话他都没听进去。 她拽起个枕头,冲他砸过去,“你这么喜欢人家,你怎么不结婚呢,还跟我搁这儿未婚生子搞前卫。” 石墨接住枕头,“你是不是家长里短写多了,怎么老是结婚结婚。” “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