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皮肉之苦。 主刀医生进来,秦甦很热情地打招呼。 他走到旁边,交待她别紧张,她情绪受激素影响很厉害,很容易哭。 “可以帮我缝得漂亮一些吗?”几十年带在身上的伤口呢。她趁还有最后一点话语权,赶紧举手发言。 另一个医生嫌病人要求多,官方说辞,“都一样的。” 秦甦才不听呢,妈妈群里都说有差别,依旧紧紧盯着主刀。他笑着说,好,他尽量。 她郑重地一字一顿:“麻烦了!谢谢!” 术前准备有些漫长,腰麻让秦甦和孢子们在实体分离前,感觉上先行分离。那一刻,她失去了沉重的麻袋感,开心了一下。卸货后穿掐腰小裙子的想法冉冉升起。 海底动物的身上遮了块绿布,头顶一簇灯光射/向肚皮,像照歪了的手电筒,她什么也看不清,但被解剖时又是清醒的。 她能感觉到刀划过肚皮,闻见烧焦的皮肉味道,听见“刀枪剑戟”的清零哐啷。 不熟悉她的医生问,知道男女吗? 秦甦眼球咕噜转动,不知是否在问她。 主刀替秦甦回答了,不知道。 秦甦皱眉,她知道有个儿子的,又没敢说话。 她生出奇怪的害怕,是不是她现在应该晕过去,只是麻醉上错了?不然为什么大家都不问她? “那先拿小的吧。” 秦甦晃神,还可以挑?正在思考先拿大的还是小的,一瞬间的事,她感觉自己的肚皮被拽开,几个人闹了翻大动静,“好了好了!” 旁边等候的新生儿护士立马忙碌,秦甦抓着床单,刚吊起口气,肚皮又是一扯,声音混乱不堪。 她竖起耳朵细听,“怎么没哭?” 为什么没有孩子的声音! “在清理口鼻分泌物,别急。” 她松了口气。 失去意识前,她看了眼宝宝。 其实没看得很清楚,那一刻把菜市场的猪肉拿到她面前,她也认不出来。她咬着嘴唇不停流泪,麻醉师很凶,让她别哭。 主刀冲麻师摆摆手,走到她旁边,不是想要女儿吗,这不有了吗? “好小。”一只成人手大。 “3.5斤,确实小,不过双胎嘛,这个体重还好......” 秦甦还想继续问,就被拔掉了插头,失去意识,再插上电,她已经被挪到了苏醒室。 石墨站在她边上叫她,“秦更生......秦更生......” 秦甦朦胧地睁眼,陆上世界忽明忽暗,她用力抓住石墨的手,心跳蹦快,“出来了吗?” “嗯,生完了。” “......”就这么结束了啊。 石墨拍拍她的脸,叫来医生确认状态。 医生说已经醒了。 石墨揉揉她的眉心,问怎么不说话,“袋鼠妈妈醒了吗?” 她虚弱地吸着氧气,“袋鼠呢?” “在暖箱,去新生儿室了,我妈他们去看了。” 秦甦一凉,“那没人看我了?”刚刚还一行人送她呢。 石墨说他在。想想又忍不住开心,亲亲她的手心,“老婆,我们有女儿了。” 他站在手术室门口,收到消息,兴奋得就像秦甦拉着他去悦来那晚似的。带劲儿。 “可是好小......”她想到这么点小,仿佛手一用力就要没了,心难受得就像被掐住了。为什么养了这么久,还这么脆弱,小得像块菜场的猪肉。 “没事,我们慢慢养大。” 至于那只小路易基,由于20周就知道性别,于是在大家眼里,他似乎自20周就落地了,加之充分吸收营养,没有收获到新生儿应有的属于父母的关注。 拆盲盒的后劲在秦甦连摁三下镇痛泵后,徐徐发挥。 秦甦闲得不像个产妇,孩子不在身边,也不喂奶,等到不疼了,她竟然开始玩手机,不停刷莫蔓菁前线传来的视频。 她的心头肉被包上了温柔的包布,超级小一只。这么迷你的暖箱,竟有够她翻跟斗的空间。 潘羽织曾因为莱莱出生不好看而难过,说实话,她的女孩儿就像一块猪肉一样,模模糊糊的,但她依然觉得那是世界上最美的一块肉肉。 莫蔓菁发来的视频里,有一段,石墨隔着展柜,两手撑在膝盖上,眼神虔诚,像在参观无价之宝。 她哈哈大笑,慢吞吞翻了个身,一是痛,二是不适应突然卸了龟壳,好像被人偷掉了东西,麻袋松垮垮空荡荡的。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