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 一个个又故作从容开始谈论起来,徐士行哼了一声,这些所谓文人贵族公子的心思,谁还能不知道。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就敢觊觎郡主,要不是朝廷用人,这些都该—— 徐士行缓缓闭了闭眼睛,慢慢睁开,眼里已经恢复从容平静。他又凝视了一会儿那个翠色的身影,这才转身也朝着那处去了。 宴息处,明心低声兴奋道:“公子,是郡主!”在这样富贵华丽的地方,明心生怕给自家公子丢了人,是提心吊胆步步紧张,尤其是那些大家出身的柿子橘子的,他们带着的下人都带着高人一等的味儿,说起话来确实和气,就是那和气听着都让人心里怪不得劲的。 也就是他们家公子,就是陆家没有大官又怎样,他们公子往那里一坐一站,就把那些微微抬着下巴的人给比下去了。 此时看到郡主,明心竟然有种看到亲人的感觉。见了那些皇家贵族,才能体会到郡主她是多么平易近人。 陆辰安早注意到过来的人,此时听了明心的话,也像其他人一样,似乎刚刚发现,往前方看去。 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出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绿波。 原来曹子建根本不是夸张,是写实。 仿佛被定格的人群再次恢复笑谈,有心人都能发现开始说话的人都多少有些心不在焉,不少人都带上了自己的盘算和心思。 坤仪郡主何许人?这是大胤真正的明珠。 谁能把这颗珠子握在手里,功名利禄、富贵荣华,都是题中应有之义。 功名富贵,就是有再多,都嫌少。更何况,得郡主,意味着泼天的富贵,惊人的权势,平步青云,可想而知。 至于说郡主悍妒,不许纳妾,不少人也早已想过,郡主自己就是美人,不纳妾就不纳妾。三年五年的,陛下都不一定撑得住,到时候真要怎么样,也没人能跳出来砍头剥皮的,男人那些事儿,到哪里都不算错。女人嘛,妒着闹着,也就习惯了。这都是以后的事儿,而眼前只有名花美人,权势富贵。 甚至有那等表面正经,看到女人白皙小手,脑子里就已经顺着看到“半截白皙膀子”,已经跳出“粉胸半掩疑暗雪”的,盘算着如果能得了郡主,就是不纳妾,也不可能没有歌姬奴婢,说到奴婢就想到刚才给自己送食盒的那个:雪一样的白,削肩细腰,眉眼端庄中透着风情。最是有味道有格调的,养上几个这样的奴婢,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男女席面,都放在一处,不过隔着几架屏风,屏风既不高,楠木架子配的是蝉翼一样的薄绢,为的就是相看。尤其是给郡主安排的位子,又是高出一些的台子,更是利于相看。 大胤对女子约束不能说不严格,但这些规矩礼教,在坤仪郡主大公主这样皇家贵女面前,就什么都不是了。她们就是没有任何规矩,也多得是人求娶。 谢嘉仪也早已看到陆大人了,但她不过瞥了一眼,就转开了。反而频频看向秦执礼,多少人都悄悄注意郡主动向,很快就有人注意到郡主视线所在的方向。 有人心惊,郡主莫不是喜欢秦执礼这样浓眉大眼的? 跟秦执礼说话的人都多了起来,就希望自己能借此入了郡主的眼。只要赐婚圣旨没下来,那就是人人有机会,个个有可能。不到最后,决不能认命。 女方这边,保宁侯府的席位在右侧靠后一些,谢嘉仪也扫了一眼保宁侯府庶出三姑娘。前世是这年冬天成亲,那么这时候必然早已经定下来了。 谢嘉仪观察秦执礼非常仔细,所以旁人都没注意到的,她都看在了眼里。每当鸣佩经过,秦执礼就捏着茶盏慢吞吞喝水,却用余光追着张瑾瑜的背影,谢嘉仪品出了秦执礼眼神中平静中透着隐忍,怪恶心人的。 而那边三姑娘,估计是被人打趣,那样顾盼神飞的一个女孩,此时也羞得根本不敢往秦执礼方向看。但是别人不注意的时候,她还是会装作看花,瞄去一眼。 却不知道人群中她那个老成持重的未婚夫郞,眼里心里都装着另一个人。 谢嘉仪觉得自己是在看一出现场版的话本子,属于保宁侯府三小姐的这部分又残酷又无情,而属于秦执礼张瑾瑜的那块,不学无术的谢嘉仪琢磨了半天,觉得最贴切的形容已经给她找到了,就是这句:怪恶心人的。 她摆摆手低声吩咐了如意,后者很快离开,没多久就有个小宫女借着给贵女那边送果子,把一张字条递到了保宁侯府三姑娘手中。 谢嘉仪看到见了字条的三姑娘先是一愣,看过后整个人脸色白了白,但很快恢复了自然,重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