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顾楼的嘴里。 “吃吧,娘做的。”她想找个帕子擦擦手,无奈汉子的帐篷实在是寡净,虞非鹊找了一圈啥都没找到,只能伸出手,在顾楼的衣服上擦了擦。 嗯,是亲姐无疑了。 顾楼抓住羊腿骨,用力咬了一口羊肉。 还是那股熟悉的甜辣卤,还是熟悉的软烂口感。 顾楼大口啃完羊腿,突然想哭。 但他强行忍住了。 在边疆这几年,变化最大的,应该就是成熟了,学会了隐忍情绪。 “二姐。”他嘶哑着声音,“你怎么来了,这可是边疆啊,你一个人来的吗?” 顾楼期盼地往帐篷后头伸了伸头,但很快又缩了回来。 他在期盼什么,从京城到边疆那么远的距离,娘怎么会来,她还要照顾弟弟呢。 “臭小子。”虞非鹊笑嘻嘻地揉了揉他的脑袋。 虽然弟弟已经长的又高又壮,但是虞非鹊身量也颇为纤长,勉强踮一踮脚还是能够到的。 而且能看得出来,她踮脚的动作很熟练。 “二姐,你能来真是太好了,就是这羊腿,你不会只带了一个吧。”顾小楼刚吃完,嘴巴又馋了,“还有吗,再来一个?” “你……”虞非鹊笑容一顿,没了好气,“就知道惦记吃,真是没有一点长进。” 顾楼搔了搔脑袋没说话。 “你就一点都不惦记娘,惦记爹,惦记兄弟姐妹吗?”虞非鹊气呼呼地质问,“还有然儿,你一点都不惦记她吗?” 余然儿啊。 顾楼的傻笑慢慢收敛了起来,他垂下头,轻声道,“跟大元人的战争不知道多久能结束,威武将军说,也许三五年,也许十几二十年。” 战争要打多久,顾楼就要在边疆待多久。 就算按照短的三五年算,等战争结束,余然儿也要十八九岁,成为京城的老姑娘了。 顾楼不愿意耽误她,这一年来便狠狠心断了跟她的书信,并在心底默默祝福这个姑娘。 “我不想她为了等我变老,也不想她在京城遭遇流言蜚语,只能祝她早点找个好人家嫁了,余生都过得幸福。”顾楼低声道。 虞非鹊嘴角抽了抽。 直男的思维真是可怕,也不问别人怎么想的,也不问别人愿不愿意等,反正就一厢情愿的断了就完事了。 娘说的没错,她弟弟是个直男,货真价实的直男。 “小楼啊。”当姐姐的语重心长,“有些时候,决定不要下的那么着急,总要看看然儿怎么想的,是否愿意等你。” 顾楼苦涩一笑,“就算她愿意,余家也不一定愿意。” 婚姻素来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 余然儿又怎么抵挡得住家族的力量。 与其两个人互相耽误着,不如早点结束,以免耽误了她的青春。 “你……你什么都不问,就知道替别人做决定,你没救了你。”虞非鹊气呼呼地转身离去。 从京城一路赶到边疆,屁股在马车上都要坐麻了。 现在,她要去休息。 顺便,给顾小楼一个挨打的机会。 “哎,姐。”顾楼还没反应过来,虞非鹊就消失无踪影了。 他三两步追出门去,没看到虞非鹊,反倒见到了另一个纤细窈窕的姑娘。 她单手紧捏绢帕,表情看似凝重,但眼底窜起的火苗暴露了她真实的情绪。 不是余然儿又是谁。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