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苒指甲几乎嵌进肉里,在男人没有立刻答应而是开口反问的时候开始哽咽:“或者你能不能抽一点点的时间,真的只要一点点,我们先去领个证。” 季时煜听完,深吸了一口气,目光冷静地注视顾苒。 在他认知里的顾苒是一个很知情识趣的女人,偶尔的“作”也都是些撒娇调情的小事。 这个“作”的范围不应该包括结婚。 她把老头子哄的很好,又四处广而告之的炫耀,仿佛明天就会举行婚礼一样。 就好像朋友笑问的,到底是真的要结了,还是说你家小金丝雀在用这种方式向你逼婚? 季时煜不喜欢被人替他做决定的感觉,尤其是当他最近半年,甚至一年的日程里,都没有为结婚预留出来日子。 他终于冷冷开口:”顾苒,你今天不打招呼过来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件事吗?” “你在急什么。” “有那么重要吗?” 顾苒听着男人的言语,抬头,透过朦胧的泪水看他的样子。 是的,结婚而已,有那么重要吗? 他并没有把拒绝的话说的太直白。 顾苒轻轻往后退了一步。 她眨了下眼,眼眶里集聚许久的泪水终于顺着脸颊滚下来。 “有那么重要。”顾苒脸颊挂着泪珠,看着眼前冷漠而薄情的男人。 她怯懦到甚至都不敢告诉他,秦文依没死,她还活着,她回来了。 所以掩耳盗铃地觉得只要自己不告诉他,他就不会知道秦文依没死的消息,直到两人领完结婚证。 那要是他知道秦文依还活着呢? 顾苒想如果说是秦文依在这里,秦文依跟他说这些话,他会是什么反应。 不,如果是秦文依,根本不用像她一样说这些话,祈求一个婚礼,一张结婚证的安全感。 她似乎再一次失败了,就像那些人所说的那样,她在秦文依面前永远都是失败者,秦文依强大到甚至都还没有真正出现,她就已经开始乱的不知所以,冲动而恐惧,跌跌撞撞跑到季时煜工作的地方跟他提结婚,收到似乎意料之外,却又情理之中的答案。 季时煜看到顾苒脸上的泪水,这让他心中莫名的烦躁,他站起身,走过去,伸手试图把泪珠从顾苒脸上擦掉。 顾苒格开季时煜伸过来的手:“你走开。” 季时煜不知道顾苒今下午为什么会突然来提结婚的事,蕴着一丝怒气:“顾苒。” 他昨晚就想跟她好好谈一谈,可惜她昨晚喝醉了,醉醺醺地拉着他的领带吻上来。 季时煜对着顾苒已经哭到花成一团的小脸又压住脾气,说:“去找徐辉,南苑的那两个酒庄归到你的名下,不要再闹了,我还要上班。” 他轻描淡写地给她下逐客令,企图为今天下午这出他眼中的“闹剧”画一个句号。 顾苒面对男人施舍一般的逐客令,突然愣住了,微张着唇,茫茫然。 季时煜对着似乎并没有离开意思的顾苒皱了皱眉,吐了口气,最后决定把话挑明:“顾苒,我并没有跟你求过婚。” “结婚这件事情从始至终都不是我提出来的,我也从来没有想到你会把老头子的话当真,你在看婚房买画甚至在向所有人宣布要结婚之前,有没有问过我的意思或者是经过我的同意?” “还是说你以为老头子同意了,所有人知道了,一切都准备好了,我就不结也得结了?”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