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于文山的客套,连长哈哈一笑,目光却直接越过了他,瞥向了一旁俏生生站在那里的小月红。 “免了,大爷的前途靠着你们唱戏可无量不了,那得是靠着人头来堆。给你们赏钱也没旁的意思,就是刚才那一出没听够,劳烦你们啊。再给爷唱一天。” “呦!” 一听主家要续场,于文山惊喜的抬起了头来,“那敢情好,那二爷,我这就去给您安排戏。咱成家班会唱的戏多了,保老太太和您满意。” “免了。你们唱了三天,也怪辛苦的。” 说到这儿,连长盯着小月红的目光暧昧了起来,他伸出了手指一点。 “留下她就成,爷......就爱听刚才那段,这七天啊,让她好好给爷唱唱。” 戏班里所有人惊喜的表情,凝固住了。 于文山最先反应了过,一把将还带着扮相惊得花容失色的小月红拉到了身后死死护住,挡在了她和连长的中间。 “二爷,这可不成,这不合我们戏班的规矩啊!” 啪! 他的话还没说完,一个响亮的巴掌就招呼到了他的脸上。 “去你姥姥的规矩!别他娘的当爷没读过书啥都不知道,你们这帮唱戏的,男的都他娘的当兔爷,老子睡一个女的就不合规矩了?” 刷! 咔哒! 随着一阵机械的摩擦声,一个黑洞洞的铁管子就顶在了于文山的耳朵上。 随即,一张大脸就凑到了他的面前。 “瞧见了吗?这他妈就是规矩!把那小娘们儿给带我房里去!小心着点儿,别他娘把妆给整花了,老子今儿就好这一口!” “保证花不了!要花也得让连长亲自花。” 随着连长一声令下,两个大头兵一脚将于文山掀翻在了地上,扯起小月红的胳膊。 “师兄!” 挣扎之中,小月红尖叫着叫着于文山。 “爷们儿跟你拼了!”戏班里,一个老乐师将头上的帽子摔在了地下,扑了上去。 啪! 一声枪声,响彻了后宅。 举着还冒着青烟的匣子炮,连长皱起了眉头。 “俺娘过大寿,老子不想添晦气。谁他妈还不服,俺可就不打腿了。来人,给我圈起来,还就不让他们走了!谁不老实,直接给我崩了!” “是!” 剧情进行到这里,镜头给了于文山一个特写。 然后,镜头随着他的目光,在场景之中转动了起来。 顶在面前的几支汉阳造。 地上捂着腿上血洞不断呻吟着的乐师。 戏班子里十几个被枪声吓的趴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徒弟。 几个班子里怒目圆睁的司鼓和劳力。 最后,是被两个大头兵拿住,不断挣挣扎尖叫的小月红。 于文山的嘴唇抖动了起来,他的眼里满是红色的血丝,他的拳头紧紧的握了起来,指甲深深的嵌到了手掌之中,一丝鲜血从他的掌纹中滴落。 可是最后,却无力的垂了下去。 看着于文山低下去的头颅,连长哈哈一笑收起了匣子炮,转身走向了那间不断有拍门和叫嚷声响起的屋子。 这一晚,屋子里的尖叫和哀嚎一直到半夜方歇。 这一晚,于文山在后宅里垂着手站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随着房门一声吱呀,一个纤弱的身影如丢了魂一般走到了院子前。 她脸上原本精致的妆容已经花的像是个小丑,裸露出来的肌肤上满是青紫。 “月红!” 一夜未眠的戏班子众人看到小月红出来,都围了上去。看到她身上被撕碎不遮体的衣衫,有人将一件戏服披了上去。 但是院子中的于文山没动,看着脸上满是泪痕,一双眼睛失去了全部神采的小师妹,他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发出一阵阵不易察觉的呜咽。 披着戏服,小月红穿过满是心疼表情的众人,艰难的走向了后院的小门。 路过于文山身边的时候,她停住了脚步。 哗啦啦...... 叮叮叮...... 几块大洋从她的手中跌落,砸在了于文山脚下的土地上。 “主家给的赏钱,师兄,你收着吧。” 剧情进行到这里,视频的评论区中,一片寂静。 “沙雕们,你们怎么不说话?你们不说话,我有点儿害怕......” “艹!这特么是什么世道啊?!” “欸,万恶的旧社会。我特么,感觉心口被一万个小小给堵住了。” “欸、小月红......我记得上高中的时候,有一次历史老师给我们讲鸦片战争的时候说过一句话。当代社会和旧社会相比,最大的进步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