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说那个居心不良,就他们是君子,结果呢?” “就是。不过以往,这些个事都是朝廷之秘,皇上也怕丢面子,怎么这次都给抖落出来了?” “太子做得主呗!太子说他们让朝廷丢人,朝廷就让他们丢人!” “好!还是得看太子!就是这种官儿不将他撤职,有些便宜他了!” “他自己还好意思当下去么?” 今日倒霉的是卢叔茂,《明报》详详细细的把他的那些个破事记录了下来。《明报》每一版都是有记录存档的,也就是说他卢光腚的大名要见诸史书,千百年后的人们个个都得笑话笑话他! 所以卢叔茂是真的够衰,但是刚出了这件事,他也不敢再‘旷工’了,硬着头皮去了督察院。 路上的百姓还可以躲,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认识他。 就是到了院里,同僚三两聚在一起,对着他指指点点、又捂嘴轻笑,这太折磨人了。往下一座没多久,就有人过来传话,说张总宪要见他。 这卢叔茂就耷拉着个脸,跑到张敷华的面前。 张敷华还能说什么? 他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唉,你的事,内阁和各部大臣今儿又去和太子理论去了,但你运气不好,太子这次较了真,现在不要说你了,这108人里头还有兵部王侍郎家的儿子,便是那样,太子也不饶恕。所以这其中的酸苦,你只能自己往肚子里咽。不过殿下也让我传达一句话给你。” “总宪……请说。” “知耻而后勇。” 卢叔茂抿了抿嘴唇,这句话有和没有不是一样么,对于他目前的状况有多大的益处? 说起来,一些天之骄子、或是极个别个性很强的人对官职是很不在意,但大部分普通家庭出身的人还是很在意的。 官位代表着社会地位、代表着生活所需的俸禄。还有,每个人都生活在一个社会环境之中,卢叔茂除了要面对皇帝太子,还要面对自己的家人、宗族。 他是全家的荣耀,突然间辞职老母亲的身体都受不了。几代人养出了他这么一个进士,现在就忽然把官辞了?他自己也是寒窗多少年,这背后是多少的汗水? 回去当农民种地?他答应,家里还有一帮人不答应呢。 所以辞官,他既舍不得,也没那个本钱。但现在一些个“君子”把舍不得官位的就列为小人,这让他也很讨厌。由民变官多不容易,舍不得又怎么了! “你们这些人,殿下这一次没有撤任何人的官,连罚俸也没有。所以本官觉得,往后还是有机会挽回殿下的心意的。”张敷华现在也没好办法,只能先忽悠着。 卢叔茂强撑着笑脸,道:“属下明白了。以后一定静心读书,用心办事。” 这一刻的卢叔茂也开始变了,变成何样,无人知晓,他自己也不知晓。 卢叔茂的惨状,叫后续那107人非常害怕,他们现在是只有名字被公开处决,还没有把奏疏这些话拿出来。一想到要如此对比言行,可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所以这些天,不停的有人通过各种渠道想要到朱厚照这边打招呼。结果他来个更狠的,招来张成田将这事告诉他,结果第二天全京城的百姓又都知道这么个事了。 一个一个拒绝,到底还是麻烦,直接一步到位,看谁还来东宫求情。 不过这事儿倒是把张天瑞给吓得够呛,他现在仕途混得风生水起了,作为最早依附于太子的人,现在已经任国子监祭酒了。 朱厚照坐在软塌上,膝盖还盖着被褥,他这个人不拘小节,有的时候不想叫人收拾,就把头发这么散着,或者简单束一下披挂在后背。 到底年轻,看着脸庞还是稚嫩,但谁都知道这是个手段强硬的主。 朱厚照此时心情不错,听张天瑞吐了半天口水,有些无奈,憋着笑说:“……要是谁想走你这个路子或者你儿子的路子,你就往本宫的身上推嘛。就说太子不许。” 张天瑞这么些年还是没改掉胆小儿的毛病,哭丧着脸说:“殿下,您是有所不知啊,这里头有些人的话,已经是威胁了,那意思,只要成田把他写的那些奏疏登上《明报》,往后就不要想有好果子吃!” 朱厚照意外的和刘瑾相互对视了一眼。 刘瑾问道:“……您可是朝廷命官,哪些人敢这样威胁您?” 朱厚照摇了摇头,“平日里自己做那些事不觉得丢人,这会儿走后门倒是拼尽了全力。” “这……就是嘛。”张天瑞有些委屈的说。 “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