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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6节


  主要是时间太久了,这么多年没有起复,如今又怎么会忽然用他?

    载垨见他面色戚戚,又补充说:“父皇在教育我们的时候,的确是提过两位的,父皇说介夫公思路清晰,头脑冷静,不管是什么繁杂政务,总能切中要害,而令公子才华横溢,举世无双,并且还有同窗之谊,可惜用修志不在朝堂。”

    这份观察人脸色的心思倒是玲珑剔透,杨廷和在心中对载壦的评价又上一层楼。

    “当年,老朽一时糊涂,不理解陛下的苦心,顶撞了陛下,还以为陛下恼火之至,一辈子也不会再原谅老朽了。”杨廷和说起来还真有些伤感。

    载壦则道:“生气也确实是生气的,父皇说介夫公是潜邸旧人,不管民间乡绅怎么说,但介夫公应当理解才是。但父皇从来都是心胸开阔之人,而非刻薄寡恩之主,就算有气,事后也就消了,时间再长又会念起介夫公的好。”

    杨廷和听着都要流泪,他其实也一样,当时是有些冲动,但皇帝对他的处置并不重,可以说没有让他受什么苦,而时间一久呢,他也会念起正德皇帝的宽厚以及对老臣的体恤。

    他那张老嘴唇颤了颤,摆摆手道:“君主无过,总之还是我这个老臣对不住陛下。”

    载壦知趣的不再说下去,而是说起刚刚的正事,“此番我奉父皇圣旨入四川,实际上并不仅仅是为了督办鱼鳞图册之事,至于更为重要的事,因是密旨,不便与两位透露,非是信不过两位,于我自身而言,说出来我相信不会有事,只是圣旨如此,两位知道了对两位也不是好事,还请谅解。但总之,也与这四川巡抚姚玉林有些关系。”

    载壦这话说的,哪怕是有精神洁癖的杨慎都挑不出毛病,拱手道:“二殿下有君子之风。”

    载壦年纪小,脸皮嫩,而且少与人接触,忽然受杨慎这样有名望的人夸奖,也有些微微的脸红。

    杨慎也不与他卖关子,直接说:“既然是和皇上密旨有关,那在下便豁了出去。二殿下有所不知,这个姚玉林最早是御史出身,这些年来朝中的张阁老任人唯亲,排除异己,凡事明面上和他过不去的,他都指使自己的御史搜罗这些人的罪名,然后上奏弹劾,将其赶出朝堂。

    张璁用官位许人,自然是有那无耻小人前赴后继,而且年头久了,这些人是争前恐后,就是担心自己马屁拍得不如别人快,官儿呢也升得比别人慢。姚玉林便是这些人当中的佼佼者。”

    听着他那完全不屑的语气,载壦的脸色也开始凝重起来,“照这么说,这姚玉林倒像是张璁的臣子,而非我大明的臣子。”

    杨廷和喜欢二皇子,所以说了句心里话,“朝中的事倒也不能这么简单的看,若真是如此,以皇上之明,又怎会容他?”

    这倒也是,载壦自上次吃了个亏,心中时常提醒自己,现在还不是下定论的时候。

    杨慎继续讲,“父亲所说也有几分道理。既是拍马屁之臣,这天下人人都抢着拍的马屁那肯定是皇上的。姚玉林是张骢的人,张璁又是皇上所用之人,所以这姚玉林到了四川以后,对于如何邀宠,那是全心全意,用心至极,但对于真正利于国、利于民的实事则兴趣缺缺。

    坊间都传闻,凡事上面下来一道谕令,姚玉林就要与自己的门人彻夜研究,究竟上面是为了什么?要怎么样回复才能让上面开心?等到钻研出办法,那便甩手给下面人,要么是布政使、要么是各地知府,压着他们给自己一道署名的奏疏,其中内容若是不合他意,就打回重写,总之他是有了依据,之后便心满意足的上交,那意思他已全力办妥了。”

    载壦知道这类官员。

    就是那种泥鳅类的,说起来坚决奉朝廷之命,但是自己完全不粘锅,有什么事情,你下面人去做,做了署名报我,将来万一出了问题那就是经办人的事,他不会有实质上的罪名,要是没出问题,上面开心了,他又往前头去争着露脸。

    这种人在官场之上白白占着位置,但是不干实事,着实可恶。

    不过这种人也最能分辨,因为上面本来的要求就是你下面人要听话,不能把我讲得话不当一回事。

    但实际上的好官,不仅仅是唯上,也要关心关心下面的实际情况,所谓代天牧守,天子给你权力,本身也是要你治理地方。

    毕竟中央着眼的是全国,对于一个府内的具体事务,不可能掌握的十分清楚,就算掌握的清楚,也不会有那个精力去做。

    载壦越m.dd-nEnG.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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