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儿,间接着又看向那个他瞧不起的所谓的国公府世子, “徐延德,长乐台一晚少不得五百两银子,你学着本公子天天来,到时候可不要被自家的老子罚得出不了门啊!哈哈!” 美人当前, 徐延德也不相让,“梅府有钱,的确是人人都知道,不过你这开口就满嘴的铜臭,可是低俗得狠呐。” “啪!”梅承泰一拍桌子,“你说什么?!” “别吵,别吵。” 两人中间来了一个面带腮红,胸前鼓鼓的姑娘,这小手虚拍,便道:“今儿个是林姑娘的大日子,两位世子耐心一些,免得坏了这里的氛围。” “大日子,什么日子?”梅承泰不怀好意的问。 “小公爷莫急,一会儿便知。” 于是乎他们几位又在莺歌燕舞中享受了一下美好时光。 直到某个古筝音符戛然而止,一切停下,舞女退场,薄幕被人拉开,露出一个白得透光的美人出来。 她走近几步,柔和的光线落在她的身上,仿佛沿着她的身形洒下淡淡的光晕,有一种宁静、柔美的气息弥漫开来。 她有一双大而深沉、又如湖水明亮的眼睛,简单一瞥,便处处生辉。 尤其是绸缎束身的纤细腰肢,只在腹部突然向内,形成夸张的弧度。 这便是长乐台的当家花魁了。 在她身后,二楼之上,长乐台的主人家也静静凝望。 “清韵,有礼了。”姑娘微微矮身,“两年多来,清韵委身于长乐台,期间多受诸位照顾,区区贱体才能乞活至今,小女子感激不尽!但风尘不是女子归宿,清韵与各位的缘分怕是只能止于今日了。” 她这话出来, 梅承泰和徐延德立马变了脸色, 因为他们之前都没有听到过半点消息。 “稍等!”梅承泰性子最急,胆子最大,“不知清韵姑娘要去哪里?” “梅小公爷。奴家生性喜静,不愿被打扰,还请小公爷不要强求。” 徐延德拍着桌子站起来,“我知道,是不是半月前,那个作诗让你一见的那个书生要带你走?” 梅承泰也知道这件事,当即叫道,“老子去将那人找来!” …… …… 朱厚照人在对面,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只是忽然觉得整个长乐台有了乱子起来。 原本的音乐动静停了,进出人员的表情也不再正常,吵吵闹闹的不知道里面是个什么情况。 他迈开脚步,到窗户边看了两眼,果然是有人快速进入,有人慌忙外出。 “汪腾。” “小的在!” “这应该不是正常情况吧?” 汪腾弯腰多走了几步过来,他只瞧一眼,便说:“陛下明鉴,这的确是异常现象,要不,让小的去查明情况,再来禀报。” “不,你身份也很敏感,不便现身。先瞧瞧。朕就是好奇,今天到底能看到什么戏码。” 话还没说完, 尤址又叫他,“陛下,你看,是刚刚那人。” 朱厚照定睛一瞧,确实是在温味酒店遇到的那个壮年书生。 此时的他头发有些散乱了,估计是帮人打的,而他的身后还带着两个持刀的巡捕衙役,接着他指着里面的人,“两位官差,打我的人就在里面!” 这愣头青。 他指的是长乐台, 两个衙役一看,不仅没有进去,反倒先给他上了刀子,“妈的!寻我们开心的吧?!我兄弟二人好心才想着管你的破事,你这是要坑我们?!” “哪里是坑你们?朝廷有规定,不夜城中不得寻衅伤人,现在有人伤了我,不找你们,我找谁?!” 朱厚照在上面清晰的看着这一幕,他也理解两名衙役话语中的逻辑,即长乐台里面的人他们得罪不了。 紧接着他转头看了一眼汪腾,“朕说你失职,可有说错?” 汪腾现在想死的心都有,“陛下,小的死罪,甘愿领罚!” “再看看。” 事情也很快又有转机,他们这三人在门口相互推搡,而长乐台里面似乎有隐隐乱象,某个一时刻忽然传出一声响亮的‘砰’得一下巨响。 然后就是人群从门口涌出,并伴随尖叫,“杀人了!杀人了!” “陛下!”尤址慌了,“或许有刺客,让奴婢护着陛下先走吧。” 而朱厚照心已沉到谷底,他没想到出来看一趟,就看到这些画面。 细细想来,他听到的是别人嘴里的勋贵子弟所留的荒唐之名,看到的是奢靡之风,还有这乱七八糟的事情。 这其中没有一样是具有新时代的风貌,左右来去不过就是奢华享受、人心沉沦八个字。 “慌什么?不夜城堂堂的汪督公还在这儿呢!”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