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倒是改观不少,父亲常说,不破不立,天族嫡系鼎盛太久,是时候该接纳新鲜血液,这样退位让贤的举动,势必能够刺激那些旁支小脉,催生更多的年轻天骄。” 若是这样,她也算是能理解天族长盛不衰的原因,这样的魄力和胆量,确实不是一般种族能够做到的,特别是在嫡系一脉本就十分优秀的情况下。 “想什么呢。”伍斐一见她露出些动容的神色,就知她瞎琢磨错了道路,慢悠悠地补充解释:“听说天族的几位太上长老找骆瀛谈过了,他们想让莫软软承继天帝之位,而骆瀛,将成为女皇座下最忠心的臣子,最锋利的刀刃。” 湫十敛眉:“莫软软心智不成熟,修为最多也就算个中规中矩,就算坐上了天帝的位置,只要骆瀛想,随时都能将她撵下去。” “骆瀛对莫软软虽好,但世上最难测的便是人心,未来的事,没发生之前,谁也不知道是怎样的走势。”湫十道:“空口白说,天族的人怎会相信。” 这可是天帝之位,但凡碰上一个有异心的,天族多少万年的积累全部完蛋。 “所以。”秦冬霖难得配合着她往下说:“天帝要骆瀛绝对的忠心。” 能掌握在手里,让天族上上下下都放心的强心剂。 湫十顿时反应过来,她问:“他们想让骆瀛和莫软软结契?” “若只是这样,还算他们有点良心。”伍斐斜眼望过来,问湫十:“你觉得他们有这么好心?” “他们想让骆瀛吞噬心丹,落秋风蛊。”说到这,伍斐忍不住啧的一声,“若说一个狠字,还是天族居首位,这样的条件,他们也敢开。” “从前没觉得什么,现在再看,我还觉得骆瀛有些可怜。” 饶是湫十早有猜想,但听到是噬心丹和秋风蛊的时候,眼皮还是狠狠跳了一下。 “可这对骆瀛根本没好处,他为什么要答应?”湫十不解:“骆瀛在天族根基已稳,就算莫长恒继位,他能容人,骆瀛就留下,他不能容人,凭骆瀛的修为,也非没有去处。” “莫软软继位,他反而要操许多的心,天族的事,基本都要落在他手里。” “说来说去,骆瀛所求,不过是要莫软软好,可她身为天族公主,亲兄长继位,怎会不好?” 谁继位都是为臣子,为刀刃,骆瀛为什么会为这个冒那么大的风险,将可以拿捏自己半条性命的法门送到长老团的手中? 这根本解释不通。 能活到今日,混得风生水起,谁也不是傻子。 秦冬霖听着她的声音,清清脆脆,字字如玉珠,从昨日深夜起就萦绕在胸膛处的烦乱渐渐被安抚下去,他瘦削的肩微落,一直紧紧绷着的身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散漫下来。 他回答湫十:“所以这样的消息才会传到我们耳里。” “我们都知道的事情,莫长恒好歹身为嫡系一脉太子,他能不知道?” 宋昀诃看向若有所思的湫十,进一步解释:“你想想,他今日为何对遗迹如此执着,不顾天族队伍的安危也要前往,你再回想回想,自从入了鹿原秘境,他对莫软软,对骆瀛的态度,有没有变化。” 湫十恍然大悟。 天族这是将这对兄妹推到了敌对方,莫软软是个无知无觉,不设防的天真性子,莫长恒想使点方法除掉她,特别是在秘境之内,太简单了。 骆瀛那颗心,就势必七上八下,而一旦他对莫长恒表现出提防与警惕,领队者产生分歧,队伍内讧,这次秘境之行,谁也别想得到什么好处。 “所以现在莫长恒是想通过秘境内的机遇,弥补他和骆瀛之间的差距,也是想向天帝和长老团证明自己的天赋不比骆瀛差。”湫十很快理清了其中的圈圈绕绕。 伍斐将他那把扇子从地形图上捡回来,说了句实在话:“莫长恒太偏激了。” “一出世就被封为太子,他的天赋怎么会有问题,就算是不如骆瀛,也决计差不了多少,天帝甚至都能让修为半吊子的莫软软继天帝位,又怎会觉得是天赋和修为的问题,偏偏他自己什么都听不进去,一心要钻牛角尖。” 天族内部的事大多隐秘,特别是有意隐瞒的,根本不会传到妖族耳里。只是事情落到这一步,谁的心里都清楚,若不是实在失望至极,谁会放着从小培养,天赋过人的嫡子不要,而去费尽心思,用尽手段逼迫一个旁系支脉辅佐心智并不成熟的幼女。 这样一来,宋湫十还真是有点好奇莫长恒这些年到底干了怎样不可言说的事,才能让天族高层咬咬牙,狠狠心,动了这样的念头。 “小十,你别跟莫软软走得太近,天族的事太杂太乱,我们妖族,能不掺和便不掺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