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段冠冕堂皇的客套话,没有说话。 云玄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一时之间竟分不清他是无话可说的理亏,还是压根就懒得搭理他。 “程翌跑了。”湫十看了眼秦冬霖手里的红线,看着并肩而立的云玄等人,算是给了个解释:“秦冬霖才破境,心境不稳,方才的事算个意外,我先带他回营帐稳固修为。” 一句破境,让云玄和莫长恒的眼神同时晦暗下来。 等两人一前一后离开,云玄缓缓吐出一口气来,半晌,扯了下嘴角,有些无奈地摊了摊手掌,道:“又破镜了。” 骆瀛蹲下身,手掌抚过裂开的冰层,细细感受那一剑里蕴含的爆发似的力量,起身时,证实了湫十方才说的话:“宋湫十说得没错,他这一剑,已经是金丹境小成的实力了。” 虽然是关系不太好的敌对方,听到这样的话,云玄也不由得啧了一声,感叹似地开口:“这人是怎么修炼的,速度快得跟练了邪功一样。” 说完,他看向神色还算平静的骆瀛,问:“怎么样,出去之后的六界盛会,有几成把握能赢他?” 莫长恒眸光闪烁,也看了过来。 骆瀛不是个喜欢说大话,盲目自信的人,他理性分析后,徐徐开口:“几率很小。” “秦冬霖的破灭剑意,只有真正对上的人,才知有多可怕。” 说完,他也没在原地多停留,转身便走了。 莫长恒的心情简直沉到了谷底,这种一直被劲敌压着翻不了身,还被身边人一个个超越的感觉,让他越发焦躁难安,越是这样越是静不下心,心态一日不如一日。 他接受不了失去现在将有的东西,也接受不了到时候四周的窃窃私语,看笑话一样的神情和姿态。 骆瀛身为一个外人,一个旁系子弟,被莫软软带回来的时候,跟猫崽似的,沉默又怕人,畏畏缩缩,能有今日的地位,成就,全仰仗天族。他不知恩图报便罢了,现在羽翼硬了,想着反过来抢他的位置了。 那就等着看吧。 ===== “这团东西,应该是星冕的。”湫十拧着眉,看着秦冬霖手中的红色线团,越看越诡异,不禁迟疑着开口:“听说他脾气不好,我们要不要把这东西带回去,摆上香案供一供?” 昨天才说自己也是老前辈中的一员,面对中州那些名声赫赫的大人物,根本都不带怕的。 这会立马就蔫了。 秦冬霖走得慢,湫十却走得快,说话的时候,人已经到了前面,但这人不老实,非得转过来跟他面对面望着,用背对着冰层倒退着走,玩心大发,步子还快,裙摆荡出一朵朵的花,一点也不怕撞到人。 “说起来,这个星冕还是你臣子。”湫十喏的一声,伸手示意那团缠绕在一起的红线,道:“应当是不敢来寻仇的吧?” 秦冬霖情绪稳定下来,他看着小孩子一样风风火火横冲直撞走路的人,先是不轻不重地道:“好好走,看着路。” “你帮我看着嘛。”湫十我行我素,偏偏会服软,会撒娇,声音拖得长而绵,“我就喜欢这样走。” 秦冬霖看着她那张小小的脸,半晌之后,不疾不徐开口:“你以往看的洪荒史录,都看到哪去了?” “我哪里说错了?”湫十顿时不满。 “中州时,星冕不在君主手下任职,帝后予以特权,将人留在自己身边,只听自己命令。” 一字一句,都似有深意。 湫十想也没想,立刻否认:“你别冤枉好人,书上说的那些东西不可信。按照那些古册上说的,古帝的那些红颜知己加起来都能办个人间帝王选秀了,什么锦衣女使,眠族圣女,还有……”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湫十脸上仅剩的笑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垮了下来。 “你还夸玉面仙子舞跳得好看。” 秦冬霖忆起古籍上那些参差不齐,彼此矛盾的大段大段描写帝王风流韵事的文字,沉默半晌之后,道:m.dD-Neng.COM